兆惠在一旁冷笑道:“究竟是马齐大人不喜欢别人突然打扰,还是你根本就想带你家老爷离去,然后让顺天府尹派兵将这里重重包围!”
被人看破了心思的忠伯脸色极不好看,而是傅恒更是震惊不已,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是可以在不动声色间看破别人的心思。
正自僵持之时,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进来,“老忠,何事在这里喧闹?”
一看到来人,忠伯连忙走过去,护在其面前道:“老爷小心,有人挟持了明玉格格,说要见老爷您。”
“挟持明玉?”老者陡然一惊,连忙抬目望去,当他看到转过身来的弘历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无法思索,只是死死盯着弘历,犹如见鬼一般。而事实上,也确实与见鬼无异。虽然脸上多了一条疤,但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人……这个人分明就是……
弘历刚走了几步,傅恒与他的那些侍从立刻快步拦在他面前,喝道:“站住,不要再靠近!”
这一次,弘历出奇地配合,依言停下脚步,不过目光却未从马齐脸上移开,“马齐大人,不认识我了吗?”
马齐几次张口,总算勉强说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来,不过也仅仅只有三个字而已,“你……你……你没死?”
他没有问弘历是人是鬼,因为鬼不可能有影子,不可能有这样真实的血肉,唯一的解释就是弘历根本没死。
弘历迎着他的目光,颔首道:“是,我没死!”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话说到一半,马齐却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他意识到现在这个情况并不适合说太多。
但仅仅是这些,已经足够令其他人震惊的了,傅恒第一个道:“伯父,你认识他们?”
“是。”随着这个字,马齐长出了一口气,神色看着平静了一些,但心中的惊涛骇浪却远未平息。
此时,布齐已经收起了刀,将明玉推到傅恒身边,“刚才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去追究他们胁持明玉之事,所以人都在奇怪同一件事,为何马齐会认识这个叫化子一样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颇为熟悉,真是奇怪。
不等他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齐已经道:“傅恒、明玉,你们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让忠伯先带你们下去安顿吧。”
傅恒知道马齐是想支开他们,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得与明玉一起下去,至于其他人也被遣了出去,屋中只剩下马齐与弘历四人。
在没有外人后,马齐拍袖跪地道:“老臣参见太子爷,太子爷吉祥!”
“马齐大人快快请起。”虽然弘历这般说着,但马齐还是坚持把礼行完后再起来。
随后兆惠、阿桂还有布齐分别行礼,在听得布齐名字时,马齐已经花白的眉头一挑道:“你就是中途逃跑的郑州府知州布齐?”
布齐没想到马齐连这件事也知道了,赶紧答道:“回老大人的话,正是下官,但下官逃跑乃是情非得已,而且下官也并不曾如杨应熊说的那样贪赃枉法。”
“这个待会儿再说。”马齐随口说了一句后,再次将目光放在弘历身上,“太子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明明没死,却一直到现在才回京?而且还与傅恒他们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这般说着,弘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从福州开始,一直到进京再辗转郑州,一直说了许久方才说完。
即使是马齐这种久经宦海之人,在听得弘时的残暴与无法无天时亦不禁为之色变。这段时间,他看着弘时做事尚算认真,而之前群臣举荐立太子时,他态度甚是谦虚,一时说以自己的德行,不配为太子;还以为他长进懂事了,没想到一切均是假像。真实的弘时不仅没有任何改变,反而一心想要谋夺太子之位,为此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兄弟。
在听弘历说完后,马齐道:“之前皇上已经查出福州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并非天灾,之后查到是阿其那所为,没想到原来这件事定亲王也参与其中。之后得知太子爷没死后,还追杀太子爷,甚至连城门都不让太子爷进,实在是太过份了!幸好太子爷吉人天相,才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
阿桂在一旁好奇地道:“老大人,阿其那是谁?”在满语中阿其那是狗的意思,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马齐解释道:“阿其那就是从前的八阿哥允禩,皇上在查到他的所作所为后,责令其改名为阿其那,终生圈禁,后来他在圈禁中死了。”话音一顿,瞥了布齐一眼道:“这么说来,就是救走你的就是太子爷等人?”
“是,杨应熊一边截下下官送往朝廷的奏折,一边故意弹劾下官,好让下官自顾不瑕,之后为了永绝后患,还故意说下官得了疯病,让一名大夫随行,实际上他早就买通了衙差与那大夫,要置下官于死地,若非太子爷冒险将下官救出来,下官此时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那拉氏一族一直在朝中表现低调,想不到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