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轻笑一声道:“赵公公,你是不想沾事上身吧,只是你觉得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从你见到四阿哥那一刻就,就已经身在其中了,无法摆脱了。”
“咱家……咱家……”赵方局促不安地说着,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他们将自己见过四阿哥的事传扬出去,不管怎么有没有做过说过什么,都会被看着与四阿哥勾结牵连。
想到这里,赵方用力叹着气,无奈地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他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注意,最终还是被拉上了船,至于这样船是贼船还是官船就不得而知了,只盼老天爷开恩,别让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
弘历感激地看了一眼刘虎,刚才那番话令他对刘虎刮目相看,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武夫,没想到竟也有这般细密的心思,往日里还真是小觑了。
“赵总管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为难,只想知道,这段时间,都有谁来取用过乌头与蛇毒。”弘历郑重地问着。
果然不出所料,四阿哥是要问这件事,赵方在心里转了个念头,无奈地道:“乌头与蛇毒,老奴这里有,但是老奴可以告诉四阿哥,乌头前些日子确实有人来取用过,但蛇毒却是没有。”
“当真吗?”弘历一下子皱紧了好看的双眉,额娘明明告诉自己,莫儿丹蔻上的毒混合了乌头与蛇毒,怎得蛇毒无人取用,难道是取自宫外?
赵方正色说道:“老奴没必要骗四阿哥,确实没有,若是还不信的话,老奴可以去拿登记的册子给四阿哥瞧瞧。”
弘历想了想道:“我相信赵总管,不必看册子,不过我想知道,取乌头的那个人是谁?”
对于他的信任,赵方倒是有些意外,略一思索道:“是太医院的马太医。”
“马太医?”弘历对这个名字陌生的很,想不起是何人,倒是刘虎有些印象,“可是新入太医院的那位?”
“正是,咱家记得当时还问他为什么要取用乌头,因这味药有大毒,平常取用的人不多,所以咱家特别留意。他说是用来入药,回阳,治风湿。”别看赵方年纪不小,记性却是不差,将马太医当时说的话给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听起来,却是一点疑点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没有蛇毒光凭一味乌头,并不能说明什么。且弘历记得,临出来前,额娘让自己要特别注意的是邓太医,可眼下,并没有他牵扯在其中的证据。
难道今日要无功而返?弘历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实在不甘心。如此想着,他带着几分哀求道:“赵总管,能否麻烦你再去看看装有蛇毒的药柜,里面是否当真一点也不缺。”
赵方摇头道:“四阿哥,恕老奴说句实话,御药房任何东西只要经过老奴手就一定会记录在册,既然册子上没有,就一定是没少。”
“我知道,可是也许会有遗漏也说不定,赵总管,拜托你了。”弘历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唉,那好吧,老奴进去看看。”见弘历哪些执着,赵方只得退步,答应他进去再看看。
就在等赵方的时候,刘虎竟然看到了年氏与弘晟,该死的,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年贵妃与熹妃关系紧张,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若让她看到弘历在这里,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刘虎勉强抑了心下的紧张,将弘历藏在身后,叮嘱他千万不要出声,刚掩藏好,年氏等人就已经走到了近前,那张娇艳妩媚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三千青丝梳成的发髻上垂下一对繁复华丽的步摇,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看到刘虎似有些意外,眼角微微一抬道:“本宫记得你是负责看守承乾宫的侍卫,姓刘对吗,怎的在这里?”宫里消息向来是传递最快的,只要有心有能耐,什么样的秘密都能打听得到,更不要说刘虎这些个侍卫的事根本连秘密都谈不上。
因为身后弘历的缘故,刘虎不敢屈膝行礼,只能微微欠身,带着几分惶恐道:“奴才刘虎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氏头微微一侧,珠玉碰撞在一起时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她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
刘虎垂低了头道:“启禀娘娘,奴才因为这些日子经常腹痛难耐,所以趁着今日当差得空,来这里向赵总管求几味药。”说着他将手里拿着的药包举了举,示意自己确是为取药而来。
“是吗?刘侍卫可还要紧,需不需要传太医瞧瞧?”刘头领不过是客气的称呼罢了,在后宫那些个主子眼中,头领也好侍卫也罢,都一样是奴才。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奴才这不过是小病罢了,无需劳烦太医。”刘虎尚未来得及收回那感激涕零的表情,年氏已经沉下脸冷哼道:“刘虎,你还真当本宫关心你吗?你身为大内侍卫,深受皇恩又领朝廷俸禄,却在当差之时跑到御药房来,你可知罪!”
刘虎脸色一变,忙道:“奴才该死,奴才知错,求贵妃娘娘恕罪,奴才这就回去当差。”
“当真知错了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