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奉没想到这个貌美的姑娘如此直接,倒是令他愣了一下,连忙挽留道:“姑娘莫要急着手,有话慢慢说,姑娘可是觉得这价钱低了?”
“这对玉镯价值几何我心中清楚得很,五百两银子已是贱卖,若你们还要压价,那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青江镇的当铺并不止你们一家。”
“当铺也许不止我们一家,但镇上能一下子拿出几百两的,除了咱们恒隆当铺之外还真没别的。”在安抚住凌若后,大朝奉瞅着那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咬一咬牙道:“三百五十两如何,这已经是我能出给姑娘的最高价格了,若姑娘实在不能接受的话,那我也爱莫能助,但是我可以保证,这是方圆二十里最公道的价格了,而且看姑娘的样子,应该是急着用银子,我们现在就可以付给银票或现银。”
候府勒索三百两,这三百五十两,支付过后,还能剩下五十两,应该够她离开青江镇。凌若盘算了一阵后,咬牙道:“好,那就三百五十两,不过我要五十两现银,三百两银票。”
“好咧,没问题。不知姑娘是要活当还是死当?”大朝奉爽快地答应,做成了这笔生意,他少说也能得个五六两的好处,如果这是死当,那就更多了。
活当是指东西典当之后将来还是赎回,除本金之外还要支付一定的月息,至于死当,等同于将东西卖给了当铺,再不赎回。
“死当!”早在来当铺之前,凌若就已经想好了要死当,一来她以后未必能攒到这么多银子来赎回;二来,玉镯是宫里的东西,她此刻,不想与后宫,与那个男人再扯上任何关系!
听闻死当二字,大朝奉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让伙计赶紧去拿银子来,只要银货两讫,这镯子就是当铺的了,到时候转手一卖,怎么着也可以赚个几百两,这可是几年都难得遇到的一桩大生意啊。
当凌若将三百两银票交给石母的时候,她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谢之后让郑叔赶紧拿着银票去候府将石生赎回来。
自从示意杜大同将自己的要求转告石母他们后,候慕白就一直在等着凌若自已送上门,这么美的小娘子,他一定要好生享用,每次去赴那些个公子宴席的时候,都要带着同去。
上次朱公子从京城回来,带了一个名妓在身边,容貌艳丽,风姿妖娆,那朱公子虽然嘴上不说,但神情间却是说不出的得意。
哼,名妓,那不过是往好听了说,往难听了说还不是被无数男人玩弄过的妓女。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樱唇万人尝;也就那朱公子当个宝。他的小娘子可是比那什么名妓好看多了,到时候,保证那朱公子羡慕眼馋。
想到高兴处,候慕白不禁哼起了小曲,右手在腿上轻轻拍着,惬意自得。
“公子!公子!”正在这个时候,杜大同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被打断了小曲的候慕白甚是不悦,睁开眼道:“嚷嚷什么,本公子耳朵又没聋。”
“公子,那贱民又来了。”杜大同顾不上他的责罚,急急说道。
候慕白神色一喜,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小娘子也来了?快,快带她来见本公子。”
杜大同苦笑道:“公子,小娘子没来,来的是那个姓郑的贱民。”
一听这话,候慕白立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不耐烦地道:“打发他走,总之本公子这里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格。”
杜大同面色怪异地道:“公子,他这次来是想要赎回石生,奴才看过了,三百两银票,一分不少。”
“什么?”候慕白豁地一下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杜大同,是不是这一天热,你就糊涂了,姓石的那一家是贱籍啊,他们怎么只要能会有三百两银子!”
“这一点奴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银票是真的,奴才验过,全部是宝顺银号出的,绝无虚假。”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杜大同都不相信那起子贱民会在一天之内凑足三百两。
候慕白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这个计划原本天衣无缝,指使小香撞石生,故意将那对玉佩掉落,然后诬陷石生偷了玉佩,逼着石家交钱赎人或者公堂上见。
他料准那起子贱民一定拿不出银子也不愿去见官,那么,他让杜大同转述的话就成了他们唯一出路,一定会逼那个小娘子来求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事情竟然出了这样的变化,候慕白心烦意乱地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问道:“可知那些银子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奴才也问过他,可是那个姓郑的贱民死活不肯说。”杜大同回了一句,旋即又小心地问道:“公子,这人咱们是放还是不放?”
候慕白侧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杜大同赶紧低头噤声,良久方听到头顶传来自家公子的声音,“去,收了他的银子,放那个贱民走。”
杜大同愕然抬头,显然没想到候慕白会变得这样好说话,原以为他还要设法为难石生等人。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公子,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