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香气相较,时隔多日且那香气又只是昙花一现,记忆实在有些模糊,她沉吟了许久方才不确定地道:“似乎有些相似,但奴婢不敢确定。”
容远神色越来凝重,目光死死盯住墨玉捧在手心的那摄粉末最后移到袅袅从香炉空隙间升起的轻烟,许久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相似就对了,想不到,想不到这世间竟真的有这种东西。”
“徐太医,墨玉闻到的香气是否与我近日见鬼有关?”凌若并非蠢人,见容远这般模样隐约猜到事情或许并非像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容远并没有回答凌若的问题,而是对墨玉和水月两人道:“你们赶紧将门窗都打开,然后把香炉中的香给熄了。”
“这……”墨玉两人迟疑着没动,眼下外面可是冷得很,主子身子本来就虚若再让冷风给吹了如何是好,再说这香是用来给主子安神辟秽的,熄它做什么?
“按徐太医说的话去做。”凌若揉着额头勉力提起一丝精神吩咐道,她相信容远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墨玉两人答应一声,将门窗一一打开,在打开东面的沉香长窗时忽闻外面有响动,奇怪地探头朝外头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正奇怪间,身后凌若已是问道:“墨玉,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墨玉一边回话一边用竿子将窗支好,匆忙回身的她并没有发现在晴容正紧紧捂着嘴巴蹲在窗子底下,而在她脚下有一根被踩断了的枯枝。
芬芳宁神的安息香被水月用茶水浇灭,再加上门窗大开,缭绕在屋内的香气很快四散而去,直至屋中再闻不到一丝香气后,容远才示意墨玉她们可以重新将门窗关起,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刚才还温暖如春的屋子已是一片冰寒,冻得墨玉几人手脚冰凉。
“徐太医,现在可以说了吗?”凌若盯着容远缓缓问道,神情一片凝重。
容远沉沉点头道:“适才听墨玉姑娘所言,似乎每一个人所见的鬼影都各不相同,这显然与常理不符,纵然真有鬼,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所见的也应该相同才是,何以会截然相反,所以微臣便怀疑这当中是否另有隐情。想起墨玉曾说在见鬼前闻到一阵香气,令微臣想起从前在医书中看到的一则记事,传言古时有一种迷魂香,可使人产生幻觉,而这幻觉便是世人口中的鬼!微臣本以为这是无稽之谈,纵然真有此香也早已失传,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
“你是说我与墨玉所见的鬼皆是迷魂香所造出来的幻觉?”适才被冷风一吹,凌若浑浑沉沉的头脑恢复了几丝清明。
“若微臣所料不错的话,凌福晋在见鬼前应该已经开始焚香。”见凌若点头他又接着说下去,“所以微臣便将丁香、霍香、沉水香混合在一起让墨玉闻,这几味是制造迷魂香必然要用到的香料,果然与之相似,所以微臣可以断定,必是有人将少量迷魂香偷偷混在安息香中,只要一燃香,这迷魂香便会在不知不觉中令福晋产生幻觉,以为有冤鬼缠身,寝食难安。”他言语间有少见的痛恨,这迷魂香虽然要不了人命,但长此以往下去,纵然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水秀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既是混在安息香中,为何只有主子和墨玉产生幻觉,而我们几个都没事。”
“因为你们并没有一直呆在屋中,我说过,混在安息香中的迷魂香是少量的,短时间并不足以让人产生幻觉,墨玉姑娘也是在陪夜的时候才声称见到鬼,但凌福晋却是长久呆在屋中,少有出去的时候,她吸入的迷魂香是最多的。”他看了凌若一眼道:“眼下屋中通风去了残余的香味,福晋可有感觉好些?”
凌若尝试闭上双眼,果然眼前并无鬼影出现,顿时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忽地白衣鬼影再度出现,面目狰狞的伸出双手向她抓来,吓得她一下子睁开眼睛,抚着心悸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鬼……鬼……它还在……还在啊!”
本以为自己猜测八九不离十的容远听得她这么说顿是为之一惊,蓦然道:“你还是能看到?”
凌若用力点头悸道:“不错,它没有消失,还在这里。徐太医,会不会是你猜错了,并非迷魂香的原因。”
“不可能!”容远断然否决她这个猜想,快步走到博山炉前,掀开炉盖从中取出被水浸湿的香料细细碾开,照医书记载,迷魂香中有至关重要的一味香料:罂粟,可是在这安息香中他并没有发现罂粟的踪迹,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与迷魂香无关?可若不是迷魂香又会是什么呢?
正自疑惑之际,李卫吃力地提了一大筐银炭进来,墨玉见状忙过去搭手将炭筐放到角落里,“我以为你这么久是去哪里了,原来是去领银炭,这银炭不是还有很多吗,怎么这么急着领?”
李卫拍拍手上的灰带了一丝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看现在银炭多,再过一阵子各房各院都开始烧炭取火后就紧张了,趁现在宽裕多备点,主子身子不好可受不得凉。”
“咦,徐太医也在啊,奴才给您请安了。”李卫正要给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