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丝绢。而且,因为答应过你母亲,他至今未有血脉,做好了绝后的准备。”
林楚意又撒了谎,但为了救谢惟清,她不得不这么说。
“一位王爷能做到这个地步,真的是爱惨了你母亲。相公,你一直都是被爱着的。”
话虽然是假的,但她的美好心意,却一点不假。
林楚意紧了紧谢惟清的臂弯,又道,
“我们都在一起想办法保全你保全穆王府,不要排斥穆王爷的帮助,好吗,相公?”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她想这样告诉谢惟清,她想让他看到希望。
话音缭绕很久,谢惟清一直未有声响。
天光落在两人中间,照透空气中的浮沉,照得他脸颊莹白惨淡。
天光炫目,林楚意等不来回应,凑近看他。却见,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
谢惟清并非因为父母之爱而感动,他是为着林楚意。
他如何看不出来林楚意撒谎。为他担忧,为他心痛。为了救他,也为了救赎他,多方奔走,还费尽心思宽慰他。
他真的,好心疼他家娘子啊。
“这个玉佩,你拿去吧,用得上。”
他不敢看林楚意的眼睛,脖子上取下一只飞羽状的吊坠,匆匆塞进她的手里。
沉甸甸的玉佩坠在掌心,林楚意看着谢惟清躲闪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好,我带给穆王爷。”
坚定的目光在她眼中隐退,隐隐的痛苦挣扎漫了出来。
谢惟清点点头,犹豫半晌,终是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
“这玉佩不只为了救我。这是母亲的传家玉佩,我本就想给你。若是……若是我有不测……”
林楚意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没有让他说下去,倾身狠狠狠吻住了他。
薄唇轻颤,谢惟清扬起莹白脆弱的脖颈,吞咽泪意,林楚意终于清泪如注。
马车上,永安郡主见林楚意掩面痛哭着走来,好奇发生了什么。
林楚意撇下嘴角,一开口,根本压不住哭腔,
“你哥,他没有相信我。”
他看出来她在撒谎了,他没有相信她,他并不相信有人能救他。
“他自己分明就很害怕,可他为了不让我灰心,努力配合我,甚至还周全的给了我玉佩,让我拿着玉佩去说服穆王爷。”
可分明他才是那个将死之人,分明他才是那个需要希望的人,到头来,却是他在给她希望。
“你哥他看得太透了,内心太苦了。他太苦了。”
林楚意栽倒在永安郡主臂弯,哭得泣不成声。
永安郡主听了,心也跟着一点点揪起。
马车停在穆王府。
林楚意冲了进去,直接跪在穆王爷的书房前,
“王爷,求您去见见相公吧。
相公他多么善良啊,哪怕孤苦伶仃,也从未生过怨念,坚强的照顾自己长大,生长得很好。方才我去狱中,相公还念着王爷,让我将玉佩送给王爷。”
林楚意声泪俱下,如泣如诉的声音缭绕府院。
青石地上覆了雪,她一袭青衫跪在白雪中,不到片刻佛堂中受的膝伤便隐隐作痛。
可腿上的痛丝毫消减不了心中的痛,她哭得声嘶力竭,几近气节。
“王爷,您怎么忍心……相公受了好多伤,承担了好多痛苦,可明明不是他的错。
分明是长辈的恩怨,却要他一个孩子来承受离弃之苦,要他用尽一生来弥补。
当年,是造化弄人,是逼不得已,可如今,机会就在眼前,王爷,帮帮相公吧。”
林楚意说不下去,只顾着磕头。砰砰的响动传到书房,几案都为之颤动。
穆涂静坐桌前,摆弄着一盆绿梅。
他虽心有不忍,却也绝不会拿王府全族陪葬,便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直到林楚意一声悲鸣长嚎,开始哐哐磕头,他终于忍不下去。
这丫头,到底要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穆涂怒气冲冲掀开房门,林楚意可不管他的态度,直接扑过去抱住他的小腿,
“王爷,您去看看相公吧,他如今心里只有您放不下了。”
林楚意一边说一边将玉佩呈上。
穆涂本欲踢腿赶人,却在看见那飞羽玉佩的瞬间,呆在原地。
他记得这玉佩,那间水岸边的小院,他每天早晨都会帮徐娘带这枚玉佩。
熹微晨光洒在门廊上,佳人坐于镜妆前,顾盼回眸,看他戴珠串、绾青丝,替他理衣襟、别发冠。
风从轩窗吹进,渔歌伴着流水响在遥远天际,阵阵米香缭绕鼻尖。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却没想到,见到玉佩的那一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