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堂中的姑娘当然早就想好了说辞,不疾不徐道,
“可这是美人的贴身玉佩。若非近身之人,谁能拿到?总不能是美人自损清白、陷害公子吧。”
谢家对苏美人恩重如山,送她入宫,置办刺绣,她不可能陷害谢家。
况且,苏美人贵为皇帝的妃嫔,给她是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谢惟清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姑娘分明漏洞百出,偏偏他们却扳不倒她。
“不过就是一块蝴蝶玉佩,这模样多了去了,根本就不是美人贴身之物!”
林楚意护夫心切,又气又急。
堂中姑娘不动声色瞧着她,待她话音全部落尽,才慢悠悠挑了笑道,
“哦?谢夫人怎知不是美人之物?难道,谢夫人见过真的?”
“你……!你这是狡辩!”
林楚意气得语塞。
若非谢惟清牵着她,她差点冲上去指着鼻子骂。
景蓝姑娘见胜负已定,也不再与谢家夫妇纠缠,朝着座上郡主庄重一拜,
“苏美人多日未归,下落不明。美人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求郡主将谢家两人收押,严刑拷打,速速找回美人。”
她说得情真意切,手里捏着伪造的证据,又有着寻找美人的由头。
林楚意只道今天是逃不过了。
但她不甘心谢惟清这样被人污蔑,哪怕逃不过牢狱之灾,她也想好好骂一顿。
然而,谢惟清就像知道她的想法。她朱唇方启,一阵摩挲从手背传来,像是某种暗号。
林楚意仰头看向谢惟清。
他不动声色冲她摇了摇头,眼中一派镇定自若的坦荡神色。
林楚意瞬间就消了气焰,委屈巴巴的嘟起小嘴。
罢了,总会查清楚的。小小磨难,她陪着他就好。
厅堂内唏嘘声渐小。
众人皆知查办谢府已成定局,只等郡主最后定夺。
永安郡主坐在堂前,似乎也已经难定主意,一边撇着茶盏里的浮末,一边思虑着措辞。
半晌,她抬起头,看向堂中姑娘,
“做的很好。是哪家姑娘如此有胆识?”
她居高临下看来,面上带着一抹标志的微笑。较方才她对着谢惟清娇笑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林楚意敏锐的觉出了一丝异样。
堂中姑娘只道是终于攀上了郡主,仿佛得了无上荣耀,忙不迭讨好道,
“小女临安柳通判家的四姑娘。”
“哦,柳四娘。”
郡主已经走下堂来。
她扶起柳四娘,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
只见她冲身后侍卫轻轻一仰头,轻巧的声音在堂屋中炸开,
“关起来吧。”
不屑中带着坦然,仿佛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林楚意惊呆了。
想柳四娘千辛万苦布下一局,搜落尽严丝合缝的证据说辞,最后居然被郡主草草关了起来。
林楚意震惊之余只想笑,想笑之余,又隐秘的生出一些“本该如此”的想法。
郡主的护卫训练有素。一声令下,柳四娘嘴唇都没张开,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其余仆从也心领神会,闭眼闭嘴,乖乖退至屋外。
望着众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永安郡主长吐一口气,拍拍手掌,转过一张脸来。
又恢复了初见时巧笑的模样,
“这姑娘还以为我要表扬她呢,我不过是探探她的虚实罢了。早知道她只是临安通判之女,就不该听她废话这么久。”
她走了过来,毫不避讳的拉起谢惟清的手,而林楚意心中那些“本该如此”的想法,也终于寻到了缘由。
娇蛮郡主勇追俊俏郎君,这样的故事林楚意可没少听。
果然,谢惟清问她,“郡主为何帮我们?”
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你这人,俊朗英武,品性高洁,为人还挺有意思的。本郡主喜欢,自然要帮你。”
跟那些话本子里的郡主一模一样。
林楚意不自知的竖起了戒备。
谢惟清不应她,一手揽着林楚意,一手背在身后,不给她任何机会。
永安郡主瞧牵他不得,似乎也不便上手,目光围着两人逡巡半晌,冷哼一声,
“罢了,折腾一通,也不早了。你送我回驿站吧。”
她毫不客气的朝谢惟清扬扬下巴。
林楚意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郡主那么多护卫,恐怕不差相公这一个吧。”
永安郡主眨眨眼,像是故意气林楚意似的,笑道,
“谢夫人倒是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