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当下也是眉欢眼笑在她周围坐了下来。
众人刚刚坐齐,便瞅见王威捧着满怀香味扑鼻烧鸡,手指上还勾着几壶桂酒椒浆,临靠门口而坐的几人纷纷起身上前帮忙,张万守在门口朝外面张望了一番,才迅速将门关上。
宋海意瞧着桌上堆满了的吃食,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风波四起,直到王威憨憨地挨她坐下,她才低头轻声肯定道:“我给你的钱买不到这么多份量,王大哥你是不是垫了自己的钱。”
“海意你说的,人情很难赚回来,这些就当你欠我的人情,以后有钱了,你再请我吃回来。”
她听后,心头暖意涌起,自她借用哥哥身份进入工部,王威就一直无微不至关照自己,这份恩情,她宋海意永生难忘。
思及此处,率先站了起来扯开一壶酒倒在王威递过来的碗里,然后呼吁大伙自己动手满上酒。举起酒碗,眼神坚定:“今日我等蜷缩在旧屋里只为满足口腹之欲,他日我们必定能站在光明之处大口吃肉喝酒!”
“不受这工部泥水匠食不甘味之罪!”
王威见状率先拍桌而起:“海意说得对!”
坐对桌的张万也端酒起立:“宋兄弟鸿鹄之志,我等必定支持!”
其余人见二人起身发话,也陆陆续续端起碗来:
“我支持宋兄弟!”
“我也支持!”
“对!早就看不惯吴主事克扣我们!”
“大口吃肉!大口干酒!”
宋海意见众人热情高涨,心中亦是热血蓬勃,只要人还有血性,就不怕推不翻这强权!
许是酒意上头,恍惚之间她见李舒隐身着紫衣官袍,面上没有什么情绪,轻轻摇晃茶杯,与一旁主事轻言细说着什么。
“海意,你找刘主事什么事吗?”一旁王威不解追问。
她才恍惚摇摇头,试图将昨晚酒意摇走,这哪是朦胧酒意钩织的幻境,分明是她次日知晓李舒隐来工部,故意出现在此。
她透过树枝望向那人,面上不露神色,随后佯装喜笑颜开提起衣袍就往前跑,大老远一个健步跑过去滑跪在年长那位官员面前:“小的工部泥水匠宋海意叩拜尚书大人。”
由于低着头,看不见二人的表情,迟迟也没等到尚书大人的“免礼”。今日知晓李舒隐来此,便猜到他打算找刘主事询问城墙修葺一事,而自己多次故意将他错认成刘主事,为得就是减轻他的怀疑。
与其日后李舒隐怀疑她,不如今日故意漏出马脚,混淆视听。
“莽夫。”
严冷嗓音从头顶传来,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
想了想,她又磕了一个头:“也……拜见刘主事。”
头顶再次没了声音,只听见一人摇晃茶杯品茶之音。她抬眼纳闷望之,王威终于来到她身边跪了下来:“小的工部泥水匠王威拜见尚书大人、主事大人。”
她偷偷朝王威望去,发现他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说些什么。
这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王威在提醒自己,可是她还得将戏演下去。
于是偷偷挪了一点位置,再次疑惑地瞥了一眼王威,伸手悄悄向王威比划:
什么?这年长官员竟不是尚书大人?可旁边那个不是刘主事吗?
“莽夫,人都跪错了怎么献殷勤?”李舒隐丝毫不留情面拆了宋海意的台阶。
宋海意迅雷不及掩耳地扭转身子朝李舒隐的方向再次叩拜:“小的眼瞎,有眼无珠,鼠目寸光,一叶障目……”
“行了,莽夫就不要舞文弄墨的了,起来吧。”
“……”
宋海意起身假意幽怨看向李舒隐,似是听见她内心愤愤不平之音,李舒隐优哉游哉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本官可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刘主事。”
宋海意气得想跳脚:“那你也没反驳过啊!”
一旁的刘主事看着二人之间你来我往暗自争斗,可这泥水匠分明是识得自己的,为何会将尚书大人错认成自己?又想起刚刚尚书大人向自己调遣宋海意去他那干活,一时明了二人关系。
全然将这泥水匠错认一事认成他二人之间趣味。
脸上也挂起笑意看着宋海意:“小宋你来得刚好,尚书大人正向我提拔你去辅佐他呢。”
辅佐他?
想起他承诺会带上自己去调查城墙修葺一案以及少詹事府邸翻修一事,这尚书大人,勉强还算是个人。
她刚想跪下叩谢,谁料这人赶在她跪下之前冒出一句:“先别跪。”又转头向刘主事道:“刘主事误会了,这泥水匠只需下午来工部,上午还是按照惯例和水泥。”
她听后嘴角抽搐,李舒隐这人睚眦必报,不过假意错认,便惹得他如此作为,心眼也太小了。
这尚书大人,算个屁的人。
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