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 4)

处,他一动不敢动,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白榆给他构造的“木头人”陷阱里面。

他屏息凝滞,一动不动,怕惊飞一只蝴蝶,一只飞鸟一般。

在等待她靠近的过程之中,被动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期待她快点靠近。

而当白榆真的靠近了谢玉弓的床边,甚至倾身凑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之后了。

到这会谢玉弓躺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等着她靠近,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完全可以挣脱“木头人”的状态。

他只是恨不能白榆痛快地穷图匕见。

直接捅他一刀,也比这样要好多了!

而受煎熬的还不止谢玉弓一个人,还有一屋子蹲在房梁和藏在门窗后的死士。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若来人有异动,主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就出手制服来人。若对方有歹意,直接就地格杀。

虽然吧,现在那个“来人”算是什么都没有做。

死士训练有些人会从小吃鹰眼珠子,他们在夜间也能轻松视物,这昏暗的光线里,他们清晰地看着主人好像受到了生命威胁……呼吸不畅快憋死的样子了。

青筋暴突,面容赤红。

要动手吗?

有个年纪小一些,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死士动了一下。

很快就被他身后的成年死士给揪住了后脖子。

对着他严肃地摇摇头。

小孩子你不懂……这不算伤害。

那年纪小些的死士眼中露出了迷茫,继续向下看。

而白榆也觉得差不多了,凑近了一些倾身而下,准备按照原计划,亲一口就跑。

成年死士看到“来人”的动作和意图,默默捂住了小死士的眼睛。

不过白榆已经适应了漆黑光线的视线,在看到谢玉弓全貌的时候,落下的嘴唇却僵硬在了他的脸五厘米处。

虽然他很可怜,白榆也明白他很无辜。

白榆更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道理都懂。

但是这张脸还是超出了白榆能够自然亲近的范围。

因此白榆停在谢玉弓脸边上好一会,她有些纠结的呼吸扫在谢玉弓的面颊上。

受伤后的皮肉伤疤格外敏感,白榆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清浅拂过,却像是滚烫的烙铁,一下一下烫在谢玉弓的脸上。

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如此费力地靠近,半夜三更偷偷跑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时候……

这种热意顺着白榆的呼吸从他伤痕遍布的面颊涌入血液,烧灼血管,让他整个人都如同落入滚油。

她……

谢玉弓此刻若是睁开眼,白榆就能看到他凶厉到极致的惊愕。

只不过他闭着眼睛,无能兀自地像个烧开的茶壶,把一切情绪和震惊都按在沸腾的胸腔之中。

还连一点白烟都不敢冒。

就怕把他身边小心翼翼用了漫长的时间才靠近的人惊吓逃走。

白榆悬浮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皱了皱眉,离得越近看着越吓人。

她准备换个地方。

不行,没有情感基础,脸又……这样。

白榆直起身。

然后蹲在了床边上,琢磨着换哪里,才更能表现出她的隐忍和热烈。

然后她看到了谢玉弓从被子里露出一点点的手指尖。

白榆眼睛一亮,趴着床边凑过去。

在谢玉弓指尖,落下了极其轻柔的一个吻。

停顿了三秒,而后像个偷了什么绝世珍宝的小偷一样,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谢玉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阻止住自己没有在那个女人嘴唇抵到他指尖上的时候,把手指狠狠缩入被子。

等白榆跑出门,把门关上,谢玉弓才蓦然睁开眼睛。

眼中爬满了血丝,昭示着谢玉弓此刻内心山火爆发一般的压抑和沸腾。

他坐起来,长时间紧绷酸疼到极致的身体,让他差点又摔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被关上的房门方向,许久没动。

片刻后他恶狠狠地躺回去。

但是还没躺到一刻钟。

又恶狠狠地惊坐起,又瞪着门口。

她有病吗!

失心疯的是她吧!

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摸摸地跑来,就为了……

谢玉弓又恶狠狠地把自己摔回床上。

把被子恶狠狠拉起来,恶狠狠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