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诧异的看着谢粟粟:“你确定是煤油味?”
“这个不会有错的。”谢粟粟笃定的回答:“你忘了,我鼻子可灵呢!”
花圃顿时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这里存放了大量的煤油,说明他们绝对是要搞事儿,而且是搞大事儿,你猜测的不无道理。也许,真正的boss是班主,而不是陈老板。”
“戏院的班主极力说服陈老板给倭寇人唱戏,目的是为了将那些将领们,都吸引到戏院里,然后方便他来个一网打尽。”谢粟粟也开口说道:“从他刚刚接头的那个人判断,班主身后还有一个组织,人数可能还不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都是进步青年或者是对抗组织。”花圃补充说明:“至少是有能力搜集到这么煤油的组织。”
“没错!”谢粟粟右手成拳,重重捶在了左手的掌心:“所以,这个班主才是真正的隐藏boss。”
“就算班主是隐藏boss,我们也不能做什么。”花圃叹息一声:“我们总不能阻拦班主去谋杀那些倭寇人。”
谢粟粟浑身一垮:“你说的对。就算boss是班主,我们也只能装不知道。”
“走吧,先回去。”花圃拉
着谢粟粟的手往回走:“且看着吧。”
谢粟粟长叹一声。
一抹惆怅,无人诉。
回到热闹的戏台前,客人们已经换了一波。
原本喧闹的戏台,此时也换上了戏班子里刚刚出徒不久的新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软绵绵的曲子。
大戏已落幕,残局正当时。
“小花,小谢!你们俩跑哪儿去了?”一个身手利索的姑娘,从一侧走了过来,一手拉着花圃一手拉着谢粟粟,小声说道:“陈老板情绪好点了吗?”
花圃摇摇头:“还是那样。”
这个姑娘脸上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说道:“你们也别怪陈老板,她也挺难的。班主给了我们吃饭的地方,陈老板也不得不听从班主的吩咐。你们俩,没事就少往前面凑。”
又是一个体贴的大姐姐。
谢粟粟当即说道:“我们知道了。”
“好了,快去吃晚饭吧。晚上的训练不能停,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粟粟和花圃同时回答,那个姑娘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
“你有没有发现,她刚刚欲言又止?”谢粟粟问道。
“发现了。”花圃回答:“她似乎有话想对我们说,但是又充满了顾虑,所以最后又忍了下去。”
“你猜,她想说
什么?”谢粟粟又问道。
“不知道。”花圃摇摇头:“信息有限,不好猜啊。”
“算了,先去吃饭,让我们看看,这个时期的老百姓都吃什么。”谢粟粟拉着花圃就去后面的饭堂吃饭去了。
晚饭的花样,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一个人两个杂粮馒头,一碗粥,一份咸菜。
即便如此,在这个世道,这已经是顶级的美味了。
能吃饱,这已经是最大的福报了。
一阵夜风吹过,谢粟粟打了个寒战。
“会不会下雪呢?”谢粟粟无意识的问道。
“谁知道呢?”花圃眼神也有些不能聚焦。
她们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藏在木屋里的煤油。
如果下雪,这火还能烧的起来吗?
俩人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饭,准备去后院跟其他人一起练功。
刚刚走过去,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听声音,赫然正是,刚刚在前面叫住她们俩去吃饭的那个姐姐。
“班主,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可是,小花和小谢今年才十四岁啊!我不怕死,我陪着您!可您能不能让小花小谢卷进来。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懂什么?百灵,你要知道,这个戏班里的每个人,都是签了
卖身契的!小花小谢也是这个戏班的人!我知道你心疼她们两个!可是,如果出现一点点的纰漏,我们的事情就——”
百灵泄气的说道:“真的要走这一步了吗?”
“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班主疲惫的声音下,压不住的恨意滔天:“我们没有家了。别人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也是有铮铮傲骨的!我们的死,如果能换回一城百姓的安危,这条烂命算什么!”
“陈老板那边——”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就别让她参与进来了。”班主低声说道:“到时候,陈老板唱完了戏,你带着她从西园的门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班主……”
“好了,别说了。”班主口气硬邦邦的说道:“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