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印(3 / 3)

口。

一年又半的时间好像能够很轻易的被风吹散,柳絮般飘落开来,看得到,却抓不住。

他知道顾杪这段时间内有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她手上身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皮肤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疤,而那全是因为他,因为他不懂事,因为他过于任性。

对萧鹤别来说,从他记事起,顾杪就一直与他形影不离,跟着他,护着他,照顾他。他不知道对顾杪而言他是什么,但他只知道,顾杪是他的一切。

飞艇固然壮宏,却比不上那通天火光映衬下顾杪的侧颜。

萧鹤别扭头看着她,从牵着的手,到消瘦的肩头,到凌厉的下颚,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含眸秋水的眼睛,最后到她耳廓上那颗小小的痣。

可能连顾杪自己都未曾注意过那颗痣,棕红色的,像是她在对自己无法违抗的命运的微小反抗。

——顾杪生得是好看。

她并非是寻常闺中女子那般肤若凝玉袅袅婷婷,而是带着些许少年英气,走路时好似能听见风声飒飒。

秋水眸看不见波澜,冷峰唇看不见一点笑靥。永远挂着剑的腰封束着朴素布衫,硬生生地把那宽大的上衣勒出了条腰线。萧鹤别觉得,她的腰细得好像他一手就能抓住。

这么多年来,卧雪庄的门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来来去去如此多人,对萧鹤别来说,没有一人比得上顾杪。

十四岁少年的心思很好猜,只是他们往往自己意识不到。

直到萧鹤别不小心瞥见了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