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沈照顺从地点点头:“嗯。”其实这些她都已经知道了。
皇后话头一转,又道:“行川让本宫转告给你,不必担心他,他无事,只是皇城司有事忙罢了。”
沈照闻言抬起头看向皇后,颇有些不好意思:“儿臣……儿臣并未担心于他。”
皇后了然地笑笑,并未接话。
这两个人一路走来,谢清漪一直看在眼里。行川对昭懿的那些心思,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但是在面对人家姑娘时,偏偏又矜持起来了,像个闷葫芦一样,装着满腔的柔情就是不往外边倒。
而昭懿这孩子,太敏感也太聪明,如此反倒是使得这份本该水到渠成的婚事一直曲折不断。
皇后暗叹,眼下昭懿已经脱离了平秦王府,此次这两人也该修成正果了吧。
…………
沈照近日一直在宫中侍奉皇后娘娘,闲下来的时候她掐着指头算了算,今日已经是九月十三日,距离平秦王春山谋逆之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四日。
前朝风波未止,她只是在前天傍晚匆匆地见了谢濯一面。
谢濯那张清隽绝伦的脸上写满了倦色,只是告诉叫沈照不必担心,复又匆匆离去。
沈照叹气,她觉得天圣帝绝对是在筹谋什么大动作。
沈照想了想还是去皇后处侍疾,皇后已经吃过早饭了,正倚靠在小塌上拿着一本古书在看。皇后今日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病情一直没有变坏,可是也一直没有大好。
沈照在凤仪宫陪了皇后一阵儿,凤仪宫的宫女忽然来报,“娘娘,殿下,信陵侯在凤仪宫外觐见。”
信陵侯?
沈照一阵恍惚,才回过神来应当是裴溯。只是沈照心下疑惑,他来觐见皇后娘娘做什么?
皇后闻言也不免发问:“信陵侯来作甚?”
“信陵侯听闻皇后娘娘病情加重,于是向陛下进献了一位神医。此刻受了陛下的示意,正侯在殿外,等候娘娘召见。”
神医?
沈照又是一愣,好家伙,这神医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吧?
平秦王找来神医为陆榆和裴溯换血,结果这血没换成,眼下平秦王府已经更名为信陵侯府,这神医自然就落在了裴溯手里。眼下,裴溯拿着这神医来借花献佛。
皇后抬抬手:“宣吧。”
不一会儿,却不见裴溯进来,只见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子走入了凤仪宫,沈照好奇地望去,一身寻常的灰衣,也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人应当就是那位传言中的神医吧。
那人见了皇后赶紧跪下行礼:“草民见过两位贵人。”
皇后看向这人,纳罕道:“怎么不见信陵侯?”
一旁的侍女赶紧解释道:“信陵侯道外男踏入后宫本就于理不合,侯爷称不敢僭越。此刻正在凤仪宫外等候。”
皇后闻言笑笑:“也罢。”
又看向沈照:“信陵侯不入后宫是为守礼。但是本宫听说昭懿与信陵侯是旧友,不若你来替本宫招待一下。”
沈照颔首领命,起身行了一礼后走出殿内。
平湖的风徐徐吹来,拂去了夏日的丝丝燥热。裴溯背对着她的方向,负手立在平湖边的柳树下,一身青色锦衣,衣摆处金绣繁丽。清风吹拂起他的衣带,带来一种高贵绝尘之感。
只看到这样一个背影,沈照便有些恍惚,若说当时在平秦王府之时,裴溯像是一把卷了刃的短剑,那么此刻褪去了昔日的温吞与隐忍,这人此刻却正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宝剑。
剑一出鞘,便华光乍现,令人莫敢与之争锋。
沈照刚走上前还未开口,裴溯听到她的脚步声之后,便已经转过身来了。他看到眼前的沈照后并无惊异之色,好似早就知晓沈照会来一般。
裴溯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殿下。”
沈照看向他,打趣道:“裴公子?或许现在本宫也该改口叫信陵侯?”
裴溯笑笑:“这还要多谢殿下提携。”
沈照没有反驳,但是她心中却很清楚。名单和图,她本来就是从裴溯手中得来,算是她沾了对方的光才是。裴溯这样说,不过是跟她客气一番罢了。
裴溯又道:“听闻陛下已经废止了殿下与陆榆的婚事,不知殿下近日在宫中可好?”
沈照点头:“自然一切都好。”
回答完之后,沈照又礼尚往来般地询问:“信陵侯呢?近日可好?”
裴溯好似转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让沈照问他这个问题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得色。但脸上却皱眉叹气道:“不太好。”
“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照不解。
她早就听说平秦王府被查抄,如今已经重新挂匾,改为了信陵侯府。裴溯这也算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了,怎么又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