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手指的错。
良久。
他闭了闭眼,几秒后再张开,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他说了与她相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语调是一贯的不紧不慢,沉稳、古井无波,“你年轻漂亮,心性纯然,有生命力,有顶级的学识,有大好的未来。再长几岁,毕业工作了,什么样的男人都无法拒绝你。”
楚桐笑了笑,轻柔地问,“您这么了解我?”
邵易淮看她一眼,自鼻腔笑了声,“毕竟长你十岁,从你眼神里能看出来,”他几像个肯定晚辈的大家长,“……你是个乖小孩。”
“那您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既不乖,也不是小孩子。”
她只是平铺直叙坦诚相告,说这话时坚定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邵易淮的目光却在这时候回到她脸上。
四目相对,他眸色沉静深邃,瞬间让她红了脸。
楚桐猛地撇过头去,像是在躲避他的目光,又像是在掩饰自己骤然升温的脸颊,可这样以来,耳朵反而对着他了。
耳根已然红透,往下是白皙修长的脖颈,肩膀很瘦,针织衫的小V领开在锁骨处。
邵易淮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可心下却无半分意外。
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心旌摇撼。
“……回去早点睡吧,”他不露声色起身,“明早文姐会喊你吃早餐。”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径直穿过客厅往门厅去,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楚桐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涩然。
她跟上去,在门厅里擦过他身侧经过他,而后却是一把把门关上,脊背倚着门板,仰头看他。
邵易淮还是静若止水,单手插兜,另一手自然松弛地垂在身侧,落在裤缝旁。
楚桐轻抿了抿唇,语调清柔,“邵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找您,最主要想跟您道声谢,谢谢您今天替我解围,其次要把书签物归原主。”
停顿几秒,她像是鼓足了勇气,继续道,“可是我宁愿不礼貌,不向您道谢,也不把东西还给您,”话语愈来愈轻也愈来愈慢,“……这样的话,我还能再听到您说一句——‘以后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