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睡前,许晴晚脑袋里还是晕晕的,像是踩到了松软的棉花糖上,香甜的气味包裹了她,却始终踩不到实感。
许晴晚忍不住开始想,当一个人太过期待的时候,是不是会产生近似于美梦的臆想。
想着想着,许晴晚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手臂,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钥匙,又闭眼横下心,掐了掐手臂。
冷意和疼痛一起涌来,悬着的心才回落进了胸腔。
总算安心闭眼睡觉。
第二天,许晴晚迷迷糊糊地被闹钟震醒,摸索着关掉,闭眼缓了会。
思绪清明的瞬间,许晴晚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摸枕头底下。
空的。
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许晴晚微愣后,把枕头被子翻了个底朝天。
一直没找到,又往地下看,总算在掉在地上的抱枕跟床底间,看到了露出一截的钥匙头。
原来是掉在了床底下。
高高悬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许晴晚伸手去够,却在倾身时,因为腿麻丧失了平衡。
“哎——”许晴晚下意识惊呼了声。
传来一串急促脚步声,房门被迅速打开,许峰禾语气焦急地问:“晚晚,你没事吧?”
许晴晚瘫坐在地上,身上裹着从床上带下的大半被子,伸手拢了拢睡乱的鬓发,尽力露出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笑容:“没事,爸,就是刚刚做梦醒了,不小心滚下床了。”
吃早餐时,张秀婉问起刚刚父女俩一惊一乍的事,许峰禾照实说了,还笑晚晚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都长这么大了,还能滚下床。
张秀婉瞥了眼耳尖冒红的女儿,没有多说。
许晴晚一大早就被打趣了一番,薄脸皮挂不住,开始转移话题:“那个,就是我和阿绥商量过了,这星期就搬去一起住。”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张秀婉和许峰禾对视一眼,才朝着许晴晚看来。
被两道目光注视着,许晴晚默默放下筷子,像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还挺直了腰背。
张秀婉也放开筷子:“这么快,屋子就收拾好了?”
许晴晚点了点头:“嗯。”
张秀婉又说:“溱园那套房子大,难打理,你们两个年轻人住一块,要注意干净,别把生活的地方弄得乱糟糟的。”
昨晚回来后,许晴晚看爸妈都到睡觉的点了,关于小洋楼的事情,就想着早上再跟他们说。
许晴晚眼里露出浅笑:“我们不搬溱园那套房,是去老城区那边的小洋楼,就是玉兰街尾那边,穿过竹林的那片小洋楼,我小时候在那拍过照,还说想住到那里面去呢。”
张秀婉说:“记得是记得,怎么你们就要搬那去了?”
许晴晚抿了抿唇角笑容:“妈你刚刚都说了,溱园那大,还难打理,小洋楼我看了,不大不小,两个人住正合适。”
许峰禾思索了会:“老婆,你还记不记得,咱女儿第一本出版的画集,那里面她就画了想住的小屋,不就是老城区小洋楼那边?”
张秀婉也反应过来这件事,又看到自家女儿脸上快盛不下的笑容,了然地问:“是小简准备的?”
许晴晚眼睛亮亮的,点了点头。
张秀婉脸上也带了笑:“小简这孩子挺有心的。”
许峰禾也很高兴,他本就不是很喜欢溱园那套大平层,觉得太大,两个人住看着多冷清,没有点人气。
又问有没有照片可以看看。
许晴晚把昨晚拍的几张照片翻出来。
递出的时候,忍不住想起昨晚拍照时,简秋绥倒是神情如常,还故意问她,要不要帮忙拍几张合照。
问到她都不好意思了,才堪堪放过这个话题。
张秀婉和许峰禾看完照片,都一致觉得小洋楼更好,看着舒服,也适合小两口过日子。
就是搬的日子太紧,张秀婉忍不住摇了摇头:“行了行了,我也知道,女大不中留,你早些去,也省得看你天天烦心。”
这语调酸溜溜的,许峰禾在旁边说:“晚晚,你妈这是舍不得你,吃醋了。”
张秀婉秀眉一挑,嘴硬道:“谁吃醋了?”
许峰禾连忙哄着:“我吃醋,是我吃醋。”
许晴晚看着爸妈十年如一日的好感情,对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也忍不住心生期待。
笑了笑:“爸,妈,我跟阿绥也商量过了,你们要是想我们了,周末我们就回来住个一两天,陪你们两位长辈聊聊天,解解闷。”
—
许晴晚正式搬去小洋楼这天,是简秋绥来接的她,行李早就打包过去,房子也早就雇人收拾妥当。
用张秀婉女士的话来说,别在家里纠结困难症了,那就差她人过去了。
初来乍到,许晴晚对这个房屋还有点陌生,而紧接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