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霖说。
凯纳医生还在生偷花贼的气,脸颊都气鼓了:“谁说不是呢!缺德!”
乌霖笑着安慰道:“那个偷花贼不识货,光偷鱼不偷网,你用你盆里的土壤继续种,反正长出来的月桃还是蓝色的。”
凯纳医生神情悲伤:“我倒知道这些特殊土壤能种出蓝色月桃,但这已经不是花丢不丢的问题了,是吉利不吉利的问题了……”
医生诊所门口的康复花被砍掉,就像商人门口的金钱草被砍掉一样。
这一定是对家挑起的恶毒商战!
乌霖想起一些往事,她离开诊所后,去河边走了一圈。
回程中,她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故人。
那个昔日黑面具的黑衣青年在过去一百年后换回了淡色的装束,他手里拎着一把剑。
“休留,你怎么样?”乌霖问。
自从西岛、南岛和中心岛割席后,休留一直留在西岛境内。
休留没有回答,只是径直把那柄生锈的剑递给她看:“这好像是她的剑。”
乌霖用随身带的工具刮去了一些斑斑的锈迹,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
“的确是当时我铸造的剑。”
那时,休留拿到了极难取得的矿物成分,拿来给乌霖铸剑。
永不断裂之剑,赠青鞘。
“你在哪里捡到的?”
“在盘岛的海域附近。”
曾经的信使青鞘已经有一百年的时间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了,几乎所有人都要忘了她,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休留接过剑:“去找她。”
乌霖:“白色驯鹿的传说你听说了吗?”
“听说白色驯鹿能找到无论身处哪里的人,想必也有人正在找她。”
*
椋鸟岛。
这里居住着成千上万的椋鸟,它们都有着金属色泽的羽毛,一起飞行的时候在天空中就像黑色的云。
“哇。”一个小孩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椋鸟群,张着嘴惊讶地观赏。
“哇。”旁边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也和小孩同款姿势。
“你说会有多少只?”小孩问。
“一万零七只。”她确定地答道。
小孩这回把惊叹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女子:“哇,好厉害。但是一万是什么数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青鞘。”披着斗篷的女子答道。
小孩的发音模模糊糊:“那我叫你镜桥了,可以吗?”
青鞘也不在意小孩叫错名字:“没问题,你的名字呢?”
“我叫辛蒂,我家在那里,我今年这个数。”小孩伸出手,五根手指胖胖的,缩回两根。
今年三岁的辛蒂很快就被她折服了,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跑。
辛蒂说:“镜桥,我跟你讲,我妈妈有一件很苦恼的事,你很厉害,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办的。”
青鞘任由小孩拉着她跑,斗篷被风吹起来:“我听着。”
辛蒂腿短,但是跑得飞快,小胖手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抓住她的一根无名指:“镜桥,这件事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回家让妈妈告诉你。”
青鞘说:“好,我听你妈妈讲。”
辛蒂的妈妈名叫费萝,是一个金头发的女人,她刚从比赛场上回来,正在满屋子找消失的小孩,见小孩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回到家里,警惕心高涨:“您是?”
“她是镜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小孩大声介绍道。
青鞘默认了这个名字:“我是镜桥。”
和这个名叫“镜桥”的女子交谈过一会后,费萝放下了警惕心。
“您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难怪辛蒂会拉您回来。”费萝忍不住道:“一种让人畏惧又尊敬的,像天使一样的气质,我几乎不敢看您。”
“妈妈,妈妈!告诉镜桥,把那件事告诉镜桥吧!”小孩出现在旁边,挥舞着双臂。
青鞘看了小辛蒂一眼,笑:“对了,辛蒂说有一件很大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听。”
“对,很大很大的事!”小孩手舞足蹈地解释。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附近的河狸。最近有一只河狸经常来我家,看着我的作品发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费萝解释道。
辛蒂嚷嚷着要带“镜桥”去看,费萝就带着辛蒂和青鞘去了露天仓库。
仓库里,那只河狸果然在。
小河狸揣着前爪,抬着头呆呆地看着露天仓库里那一台用巨大树枝制造而成的车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