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太多，上空盘旋着成群的海鸥。

温鸠照例在这个网红景点打卡，拍下来的照片里有一望无际的海域和小青岛的白色灯塔。一只海鸟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混血种的气息，一直歪着脑袋打量着她，最后从张新杰手里得到了一小块面包。

张新杰第一次来Q市的时候没坐飞机，在火车站下了车，第一眼看到的海域就是这里。内陆人对海的第一印象总是带着感慨和赞叹的，他那会儿拖着行李箱在栈桥边待了许久，险些错过了和霸图经理的会面，是他人生中少有的不守时记录。后来倒是看惯了，连节假日都不怎么往海边逛，今天却带着别人来重温旧梦。

回澜阁上的海风吹得人有点冷，看完了海，两人的活动安排就回归了室内。温鸠打算买点Q市特产给几位老父亲，还在猫空给他们寄了明信片。不过因为除了路教授外其他几人都在五大洋七大洲乱跑，明信片的地址就统一写了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某处邮递点，路教授会把它们送到相应的收件人的手上。

做为一个海滨城市，Q市的特产多以海鲜为主。在这里待了四年的张新杰给她推荐了点别的，崂山绿茶和崂山白花蛇草水，名字前头都带着个崂山，或许牧师也可以是一种崂山道士。

温鸠买完后尝了一口包装简约的蛇草水，直击灵魂的难喝，就冲这问道，它一定健康。

她决定买点回去给方专员还有吴专员，大家接的都是同一个任务，有雷一起踩。

“清热解毒，消痛散结，适当饮用对身体有好处。”张新杰说。

这种口味特别的饮品评价往往都会很极端，极爱或极恨，他显然就属于前者。

“这话听上去更应该从王队的嘴里说出来。”温鸠在手机上打出地址，让店员寄到嘉世俱乐部对面的奶茶店。

她还准备给今日的导游张新杰以及霸图的队员们买点礼物。

在送礼物这方面，温鸠学到了一点old money的精髓，短短半个小时内就成为了商场的座上宾，无论进哪个店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而仅在三十分钟前，那家电脑外设店还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流露出看到坏人的神情，差一点就按响了店内的警报。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许多行为，都很容易引起误会？”在心底将今天这趟出行命名为攻略计划A的张新杰说，他们此时正在一家男装店里，因为他刚刚多看了橱窗展示的那件风衣几眼，身边的女孩便以为他喜欢，无论如何都要买下。

这样的购物过程，他们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他觉得自己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这家商场恐怕没法继续逛下去了。

“误会？”温鸠茫然，“什么误会？”

“我会误以为你其实在追求我。”张新杰认真地说，仿佛是在和她讨论牧师装备搭配这种高深莫测的学术问题。

“我没有。”她同样认真地否定，眼底却浮上几丝沉思：“真的吗？”问的是对方一开始的那句话，因为她想起了孙翔，孙翔也笃定她在追求自己。

“看来还有其他人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张新杰不动声色地收集情报。

“也没有。”温鸠说是这样说，但还是将孙翔的名字说了出来，然后带着点好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姿态，问对方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花不是自己独有的，礼物也不是唯一。张新杰开口难免无形针对了一下孙翔：“如果是孙队的话，不难理解。”以孙翔那个情商，估计很难不会沦陷。

温鸠是混血种不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没有读心术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张老师的内心活动。勤奋好学且善于反思的她终于明白了花不能乱送，外卖也不能随便点，对方看上什么就买什么的行为也很不朋友，与人相处和人际关系经营果然是一个深刻的问题。

“我明白了。”她慢吞吞地说，“谢谢你，”话音才落，一掷千金买点东西当谢礼的念头又冒出来了。这习惯她过去是没有的，知道遇到了法律意义上的老父亲凯撒，成为了一个薛定谔的加图索。

“那，正常来说的话，我应该怎样谢谢你呢？”光嘴上说说的话好像不够有诚意，不然黄少天就是联盟最真诚的男人了。

张新杰回忆着她那份火出圈过的简历，芭蕾舞、大提琴、萨克斯、剑术、太极和帆船。他想了想，说想看她为自己跳一支舞。

“好吧。”温鸠点头的同时松了口气，要知道简历上那些特长几乎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芭蕾算是唯一的例外，尽管她会的只有《天鹅湖》——32个挥鞭转的经典独舞，得益于混血种的身体，她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四十个以上，转完依旧能完美地停留在原地。

“什么时候？”她又问，芭蕾舞服和舞鞋都在她那个行李箱里塞着，没带到Q市来，自然不可能是今天。

“全明星周末？我相信你能入选。”张新杰说着还给她看了一张网页截图，上面显示“石不转”这个账号的全明星票投给了气冲云水。

“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