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B市，穿得再暖和也没法在室外待太久。叶秋带着温鸠在附近转了半圈，给她介绍了下他们的邻居，什么经常抱你的老李家、小孩年龄和你差不多的老吴家、养了一院子花的老钱家……都是当初一起住在大院里的。

路上的积雪每天早上才有人打扫，今天傍晚下的那场还堆着，踩上去有嘎吱嘎吱的脆响。

小点对这里无疑很熟悉，撒开四条腿跑得老欢，差点把一心二用边走路边说话的叶秋拽倒。

“你这条……”叶秋想骂它，但到底没骂出来，最后只是嘀咕了这下这狗怎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这么精力充沛。

“明天我一早就要去公司，你出门的话提前给卫叔打电话，他九点开始上班。”费了好大劲才把小点从雪地里拔出来拖回家，叶秋在进门前说：“钱够花吗？”

“够。”温鸠这样回答，却还是收到了一张承载着哥哥关心的黑卡。

回到家中，叶父大约是情绪还没调整过来，一早就去了楼上。叶母拉着他们说了会儿话，又问了下大儿子的情况，叶秋支支吾吾推说不知道，但其实早几年就和叶修联系上了。叶母见状也没太逼问，嘱咐他记得问哥哥一句回不回来过年，然后就放他上楼了。

叶修没有手机，十八岁之前的叶秋也没有。他们家的管教即便放在全国都算是很严格的，这个信息爆炸小孩普遍小学都有电子设备的年代，他们却直到大学才允许购买手机，钱还是叶秋自己挣的。

温鸠倒是要幸运一点，主要在于她有一个比她大好几岁、比较叛逆、还没离家出走的好哥哥。

手机是自己买的，卡也是自己陪着去办的，结果第二天小鸟就扇扇翅膀飞走了，徒留叶秋一边生着闷气一边还得想办法应付爸妈。

他觉得自己也是倒霉，明明在外面多礼貌多有涵养的一个人，在家里就不是生气就是受气——当然了，妹妹还是比某个没良心的好一点，起码半年就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叶秋登上企鹅，这个号的好友寥寥三五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混账哥哥。对方的头像此时正黑着，大概是隐身，但他并没有这家伙的隐身可见。

“在吗？”他发了个消息过去，果然，对面那人秒回：“干嘛？不回家。”

“谁要和你说这个！”叶秋愤怒地敲键盘，“找你有别的事问。”

“嚯，什么事劳烦您问我？”

“雷霆俱乐部，你那儿有这么个战队吧？”破天荒的，这句话发过去后，那边的人迟迟没回复。

“转行啦？打算进军游戏行业？”

“差不多吧，快说那队伍怎么样。”叶秋没打算把妹妹的事说出来，他觉得这货压根就忘了自己在出走后家里就多了个妹妹，虽然他老早——在对方回来偷户口本的时候提过，后来这个混账哥哥拿了三连冠回家，父母也说过这件事。

“给你弟弟妹妹做个榜样，少走歪门邪道。”老头当时这样说，父子俩后面自然是闹得很不愉快，吵得前后左右的邻居都要过来拉架了，好在那时啾啾住校不在家。

“雷霆啊，你让哥怎么说呢，不管什么队伍在我这个得了三个冠军的哥哥面前不都是弱爆了。”那边的人说，“不是吧，你真要投资游戏俱乐部？老头知道不打死你。”

“要你管！”叶秋催促，“快说快说，我明儿一早还要去开会，不能熬夜。”

“小伙子作息挺不错啊！”他那混账哥哥磨蹭了半天，才继续道：“俱乐部那点事网上不都查得到吗，雷霆这队伍有个肖时钦，还算不错吧，八强守门员水平。不过离了肖时钦就是名额队，队伍里其他人实力不怎么样。”

叶秋忽然想到自己在飞机上说的话，心里一紧，连忙追问：“姓肖的未来会转会吗？”

“居然连转会都知道，你功夫下得不少。”对方调侃了他一句，“肖时钦目前看来是不会，能做到队长的通常都不会轻易转走；未来的事儿我就不好说了，你哥又不会算命。”

有那么一两秒，叶秋真的有了“不如去找个算命的给姓肖的算算”的白痴想法，好在他及时压下去了：“那这个肖什么，人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奢好，家里几口人，主要是做什么的。”

“……”对面被他问到沉默，“不是，你问这些干嘛，你这投资是正经投资吗？”

“怎么不是！我在很认真地做调研好不好。”叶秋都要急死了，“快说这人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希望带领队伍拿冠军。”

“冠军，你做梦呢！”叶修不客气道，突然想起最近的那点事，又改口说：“不过他们今年签了个小姑娘，攻坚手，队里其他人再努努力的话还是有点希望。”

小姑娘？多半就是啾啾。叶秋精神一振，顺势问：“那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很有潜力啊，不过具体如何还要在场上见过再说。”

俗话说夸妹妹就等于夸自己，叶秋为妹妹感到骄傲，又问：“她和姓肖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