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隋萤语重心长道。
允欢点头:“嗯嗯,不能见,我看着。”
这还差不多,隋萤满意的翻着花绳:“呀,你又输了,笨死了。”
晚上,允欢早早的躺下,被子盖到下颌:“我困了,你们出去罢。”
春言他们不作他想,以为她是念了一日书困了,要早早入睡,便吹灭了灯,退了出去,从这到一刻钟后有个空闲,春言会去洗把脸,然后在隔壁守夜。
允欢趁着没人溜去了厨房,她还惦记着给哥哥做汤喝。
她贿赂了厨子阿生给她杀好了鱼、牛鞭,便把人赶了出去,生火加柴,捣鼓了一通,半响,厨房升起袅袅热气,锅中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夜色里,厨房的油灯昏黄而明亮,允欢鼻尖沾惹了一抹灰尘,又憨又可爱,眼眸却明亮异常,她拿着蒲扇冲着灶炉不停的扇,时不时咳一咳,双手再一抹,脸上就抹成了个花猫脸。
她时间算的准,每日隋衡大约是在子时以后才会入睡,现在是戌时二刻,熬汤大约要两个一个多时辰便可以好,时间完全来得及。
阿生在旁边准备明日的菜与肉,路过旁边吸了吸鼻子:“小夫人煮的好香啊,世子爷真有福气。”
阿生是个胖胖的少年,他便是总给允欢蒸小兔子包的厨子,二人相见恨晚,已然结成了友谊。
允欢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她掀开锅盖搅拌了一下,牛鞭和甲鱼加到一起,陷入了沉思,这样真的好吃吗?不过应该会很管用。
随后她百无聊赖的靠在灶台旁边抠手,打哈欠,顺手拿了旁边盘子里的一只鸭腿啃,唔,咸香适中,不愧是阿生。
在她昏昏欲睡,头不住的往下点时,汤终于熬好了,掀开锅盖后,扑鼻而来的香气叫允欢砸吧砸吧嘴,好香啊,尝一尝,尝一尝。
她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乳白的汤汁飘散着一层淡淡的油花,她尝了一口,鲜的掉舌头了,里面还放了红枣、枸杞。
再尝一碗,反正还有很多,允欢捧着碗喝了起来。
隋衡忙的正在看卷宗,潮州水患当前,陛下下令户部拨款,章春言和孙盛都是燕王和梁王的人,明目张胆的打起来倒想是掩人耳目,且运送钱粮这差事委派谁去还不得而知。
梁王和燕王都想各插一脚,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他正蹙着眉沉思,蓦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响。
“谁?”隋衡问。
“是我,哥哥。”允欢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
“何事?”隋衡纳罕问。
“我做了夜宵给哥哥吃。”允欢乖乖回答。
隋衡讶然,“进来。”,门被轻轻推开,允欢端着一个食案进了屋,赭色的食案上放着一个瓷白的汤盅,旁边还有一个小玉碗勺。
“怎么突然做夜宵了?”隋衡侧目问。
“看哥哥太辛苦,允欢便煮了汤,可好喝了。”
隋衡犹豫了一下道:“我素来没有深夜食汤的习惯。”
允欢呐呐,有些委屈:“我煮了好长时间。”
见她这般模样,隋衡松口:“罢了,就这一次。”
“好。”允欢面上委屈不见,欢快的给他盛汤。
掀开汤盅的盖子,袅袅香气窜了出来,隋衡闻着就有些食欲大开,浓香席卷了书房,隋衡敛眉结果玉碗,修长的手指搅拌了一下后,尝了一口。
“怎么样?”允欢期待问。
“尚可。”隋衡淡淡颔首,随后便专心喝了起来,这汤实在有些美味,叫他竟贪多了一碗。
允欢笑嘻嘻的守着他喝汤,第三碗下肚后,隋衡便说:“好了,汤喝了,回去罢,早些休息。”他低沉的嗓音泛着淡淡的沙哑,虽无什么起伏,但落在允欢耳中却格外好听。
她抱着食案飘飘然的出来了,又飘飘然的回了院子,春言在廊庑下打盹,被她回来的声响惊醒了。
“姑、姑娘,你怎么在外面。”春言吃惊问。
允欢心虚道:“哦、我睡不着散步来着。”
散步?春言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她的鼻子:“您散步怎么会流鼻血啊。”
啊?允欢一滞,白嫩懵懂的脸上一副惑色,只是那鼻端左侧却缓缓流下一道血迹,异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