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一惊,赶紧起身相迎:“郁师叔好。”
郁妤并不认识他,却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道:“你是今年刚被招进玄磬峰的弟子?”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我是今年外门大比的第十名,自请进了玄磬峰,只是无缘被诸位仙君收入门下。”
他小心地觑着郁妤:“也不知等我修到金丹,能不能顺利拜入内门。”
郁妤了然。
这是看上她了。
整个玄磬峰只有两人有收徒资格,一个是谢千崇,另一个就是她。
谢千崇修为辈分更高,但不管事的名声全修真界都知道。
反而是她,收了个半妖都能七日筑基,可见是个会管徒弟的好师尊。
对年轻弟子而言,师尊修为低也不算大事,毕竟能修到元婴的,天资都不差,以后还有进步的空间。
尽职尽责的年轻导师,总比随意放养的老油条香。
于是这次大比,玄磬峰史无前例地招上来七个弟子,有六个都是冲着她来的。
时昼汇报的时候,语气还是酸溜溜的。
郁妤从不知道未来妖王竟是个粘人精。为了安抚他,只得保证以后不再收徒,门下只有他一个冤家。
时昼这才收起自己的白莲样,满心欢喜地揽下招聘的差事。
记忆回笼,郁妤看着眼前同样新鲜水嫩、野心勃勃的小韭菜,满是怜惜地鼓励道:“好好学习,多做任务,只要业绩达标,进内门的机会有很多。”
那弟子备受鼓舞,忽闪着清澈而愚蠢的眼,期待道:“那师叔,若我有修炼上的问题,可以找您问问吗?”
这是本科生找导师自荐了。
郁妤想了想,如冰似雪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慈祥,豪无愧疚地将本科生推给自己的研究生:“我平日事多,可能顾不上你。不如这样吧,你若有问题,可以去找你时昼师兄吧,你们境界相似,想必能分享更多的经验。”
说到时昼,她顿了顿,问道:“时昼呢?”
被人踢了皮球,那弟子也并不十分失望,老实答道:“第一轮笔试已经结束了,时昼师兄在准备群面,师叔可要去看看?”
群面,多么熟悉的词呀。
这就是所谓的“我淋了雨,也要撕你的伞”吗?
系统嫌弃地评价:【男主脏了。】
但无论系统如何痛心疾首,腐朽的资本主义还是如病毒一般,悄无声息地侵染了闻仙宗的一角。
弟子们经历了笔试的摧残、群面的荼毒,还有最后一关等着他们——压力面试。
“所以,告诉我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郁妤歪坐在椅子上,微挑的凤眸带着冰冷的味道,让面试的小弟子有些瑟瑟。
“嗯……我有一点拖延……但最后还是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不等他说完,郁妤打断道:“其他来面试的弟子都很优秀,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让我一定要选择你?”
淳朴的修真界何时有过这种阵仗,那弟子也不过筑基期,嗯嗯啊啊半天,说不出什么重点。
一连许多个都是如此,这让郁妤有些失望。
时昼适时地奉上凉茶,贴心道:“师尊不用着急,没了这几个,还有的是新人呢。”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她是不是在电视剧里见过?
郁妤呷了口茶,示意下一个可以入场了。
在门口弟子的唱喝声中,一个少年逆光而入。
他相貌平平,但周身的气度实在惹眼,闻仙宗再常见不过的弟子袍穿在他身上,也有了几分器宇轩昂的样子。
这不像是来招聘的,倒像是来当老板的。
郁妤低头看看他的简历。
澜鸿。
……
好家伙,连名字都懒得改吗?
郁妤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位天族战神,思索着他下凡的目的。
是来找她报雷劫的仇,还是来找时昼抢妖族传承的呢?
总之,来者不善呀。
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引起了身旁小醋精的不满。
时昼不着痕迹地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面试开始了。
见郁妤不理他,他便自作主张地开口:“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澜鸿清浅的眸子撇了下时昼,声音中透着寒凉:“澜鸿,入门三月,筑基初期。”
“这就结束了?”时昼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你若不是真心想要这份工作,何必报名呢?”
郁妤这才回神。
她安抚地拍了拍时昼的手,问了下一个问题:“你的缺点是什么?”
“没有。”澜鸿的声音依旧沉稳。
明明是敷衍的回答,却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你觉得你的哪项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