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不可以。”
“就一次,求求了。”
“这种话你半刻钟前就已经讲过了。”
“这是最后一次。”
刘彻抬起头,看着对面可怜巴巴的女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都说棋品如人品,照这么看来,自己的这位爱妃,一定是整个大汉朝都少见的人品极差之人。
“大王……”陆柔软软地又叫了一声。
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仰望着你的哈基米,纵然知道她此刻的卖萌,不过是一种为达目的狡饰,但最终,被迷惑了的男人,还是败在了她的可怜之下。
第七次放她一马。
陆柔其实一个很多才多艺的女人,她会演琴,会弹琵琶,会吟诗作对,会唱小曲,但她却不会下棋,一点都不会的那种。可刘彻不知道啊,还在对方的甜言蜜语下上赶子当了人家老师,结果指导过了两轮才发现,对方不仅是个彻彻底底的小白,还是个非常喜欢赖皮的小白。
看着陆柔又一次陷入到了严肃的沉思之中。
刘彻好笑的翘了翘唇角,而后随手拿起了一旁的茶碗。
千秋殿中的茶叶都是特制的,用秘法烘焙成饼,或加盐、薄荷,红枣,或干脆就是熏煎,品其独有的清苦之味。刘彻原先并没有饮茶的习惯,但是在陆柔这边喝了几次,慢慢地竟也觉得这清茶,别有一番味道。
只不过——
这盛茶的器皿,实在太过娇奢了些。
必须是瓷器,而且还得是最上等,最名贵,品相最好的瓷器。
就譬如说眼前的这只青瓷玉釉云纹盏,满天下就绝找不出第二只来。
宫里的柔夫人,美极,慧极,才极,也骄奢极,这在外面都是有数的。
可女人天生就应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娇养啊,若臣妾哪一日枯萎了,定是陛下的无能!!!
想起某人振振有词的言语,不知不觉被PUA了一把的刘彻竟然觉得,这些话也很是有几分道理的。
陪着陆柔这只臭棋篓子浪费了整整半日的光阴,刘彻方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
今日是陈皇后的生辰,他平日里就算再冷淡,今日多少也是要过去走一遭的,不然的话,便是太皇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
“朕晚上还回来。”刘彻走之前,摸了摸陆柔的脸而美人回给他的则是娇嗔一哼:“爱来不来。我才不会等呢!”
事实证明,没等果然是对的!
这一晚,刘彻留宿在了椒房殿。
次日天明——
“臣妾恭送陛下。”亲自服侍刘彻穿戴整齐后,陈阿娇便低眉顺眼的一路把人送到门口,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远去,她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也久违的露出了被滋润过后的娇艳笑容。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楚服笑呵呵地开口道:“想必要不了多久,您就可以与陛下重修旧好了。”
陈阿娇听了这话,脸上果然露出欢悦的神情,只是嘴上却仍有几分抱怨道:“你教给我的那些法子虽然有用,但做小伏低,曲意谄上,终究非我本性,硬装起来,实在累死个人。”这也难怪,要知道在陈阿娇十八岁以前,那都是刘彻主动哄她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啊。
但如今终究是今非昔比,受了几年的冷待,昔日骄傲无比的阿娇也不得不选择了隐忍和低头。
楚服知她心思,不由再劝,凭借着一条如莲花般的舌头,慢慢地果然把陈阿娇哄的开心起来。
“其实娘娘,奴婢也知道您之所以总是这样惴惴不安,说到底,还是没有子嗣的缘故。”
楚服的这句话可算是扎到陈阿娇的肺管子上了。
历朝历代的皇后,没有子嗣的,有几个能坐稳后卫?
景帝时的薄娘娘,贤良淑惠,没有半点行差就错的地方,她还是原配呢,可就因为没有儿子,最后还不是落到一个被废黜的结局。
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就被摆在那里,陈阿娇又如何能不心急呢?
“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我就是怀不上,又能有什么办法!”在怀孕的这件事情上,陈阿娇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她曾经被上百只金针,在身体上扎了个遍。也曾经为了增加怀孕几率而去吃一种无比恶心的汤药,她甚至日日夜夜求神拜佛,只求上天能够赐她一子,但是没用,这么多年了,她就是怀不上!!!
“娘娘别心急。”楚服见陈阿娇情绪有些激动,立马走上前来,扶着她的胳膊,耐心道:“奴婢曾经为您补过一卦,卦象显示,您此生应该是有子嗣的。所以奴婢想,许是缘分尚为到来,只要再等等,娘娘您终究会得偿所愿。”
陈阿娇听了这话,整个人果然兴奋起来,她现在对楚服可谓是千依百顺,对她的言语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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