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陆大人第一时间命人封锁了香云寺内外,控制住了惶惶人心,同时以飞鹰迅速向谢北辰和大理寺传信,李清歌与李苍梧被金吾卫严密保护了起来,宋祈安本想前去临水阁查看,但又不能丢下李清歌独自离开,只得耐着性子留在祈福堂。
北亭看出了宋祈安心思:“我先去看看。”
香云寺出了这样的事,祈福祭祀也得取消,李清歌来此抄经本就并非其本意,眼下更是没了抄经的心思,默默坐在堂内发起了呆,反观李苍梧,倒是不动如松,外界的事情似乎并不会干扰他要做的事,在得知了现如今香云寺内外的情况后,复又坐了回去,继续抄起了经。
宋祈安回到堂内,李清歌忙将其叫了过去:“怎么样了?”
“除非香云寺内有地道,否则那凶手大概率还在寺中,两位陆大人已经带人去查了,公主不必忧心,咱们安心待在这里,谢将军和大理寺那边很快也会带人过来。”
听宋祈安如此一说,李清歌稍稍定下心来,她叹了口气,从玉竹手中接过笔,装模作样也学着太子镇定的模样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今日之事不多时便会传到宫中,李清歌不想在父皇母后耳朵里留下一个“不务正业、祈福之心不诚”的印象。
特别是李苍梧在的地方,李清歌不想丢了母妃脸面。
纵观朝野,先皇后母族势力日渐势衰,谢贵妃一派蒸蒸日上,特别是其亲子三皇子李苍瑞,文韬武略不输太子,且比起太子自有一番魄力,前些年跟随神武大将军在外征战,于朝中威势不容小觑,三皇子与谢贵妃虽从未提过,但李清歌心里清楚,他的哥哥之雄心,远不止辅佐李苍梧在外征战这么简单。
等待新消息和指令的时间里,宋祈安将今日种种在心中一一回想了一遍,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又分辨不清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先是疏议院更换特使,再是山道突遇“梅花鹿和哑和尚”,紧接着,是饭堂外喂猫的小宝,而后,是突然出现在祈福堂的“线索”,最后,是主持宏印法师的死。
不知是不是宋祈安想多了,她总觉得这中间巧合太多,似乎有什么人,在刻意模仿她的手笔,要将今日之事引到神木阁的身上。
而要一环扣一环,确保所有事在自己控制之中接连发生,那个人必须得在今天的队伍之中,还要享有一定的权利,最重要的是,此人必须能自由出入祈福堂内院,对某些事,具有一定的预判和控制力。
宋祈安乱作一团的脑海中,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
与此同时,金吾卫从香云寺和尚口中,大致还原出了宏印法师出现在人前的行动轨迹:今日一早上过早课,宏印法师便回到了临水阁,直到公主将至,主持带人前去迎接,安排公主入祈福堂后,后又去迎接太子,如此反复安顿好所有人后,宏印法师与贺书阳一道检查寺中陈设,顺便再确认一下今晚的祈福会流程。
与贺大人行至祈福园遇到宋祈安和北亭,之后几人在饭堂外分别,宏印法师回了趟临水阁,待了不到半刻,就又匆匆离开了,在去往内院饭堂的路上,遇到了李清歌,公主离开后,宏印法师发现自己的随身印章落在了房里,主持印章是祈福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法师独自返回临水阁拿印章,那之后,便再无人见过他。
从僧人们的口供来看,宏印法师神不知鬼不觉避开金吾卫耳目,从梅园回到了临水阁,遭遇不测。
陆乘渊沉思片刻:“把香云寺内外都看好了,一只多余的鸟都不许飞出去。”
没有人能避开金吾卫看守凭空回到房中,而陆逢渊的人也传回了消息,临水阁并无暗道暗门,密闭空间突然出现的尸身,陆乘渊也不是没见过,如此,他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也许能尽快弄清楚宏印法师的死,抓住凶手。”
有李苍梧在,李清歌自然不会多言,片刻后,得了太子令的宋祈安跟随陆乘渊离开了祈福堂。
陆乘渊:“宋小姐,你只需要检查宏印法师的尸身,剩下的事交给本官,若能确定死亡时间,便再好不过了,陈虎会带人护送你过去。”
宋祈安点头应声:“臣女明白,陆大人放心。”
去往临水阁的路上,宋祈安遇到了被金吾卫护送前去禅房问话的和尚,队伍尾端,宋祈安看到了面色郁郁一个劲儿抹眼泪的小宝,他手里还捧着只奄奄一息的小翠鸟。
“陈校尉,不知可否让臣女跟那位小师傅说几句话?”陈虎与那边的金吾卫交涉了几句,将小宝带了过来。
见到宋祈安,小宝的眼泪愈发止不住:“大姐姐,方丈他……他真的死了吗?”
小宝的眼泪“啪嗒”几下接连落在他手里的翠鸟身上,鸟儿似是觉察到了他的难过,挣扎着用脑袋蹭了蹭小宝的手心,以示安慰,如此,小宝却是更难过了。
宋祈安并未直接回答小宝的问题,而是蹲下身,轻声问道:“让姐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