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青鞘问。
她对上一任信使休留的感觉很复杂。
休留是背叛者,是中心岛在追捕的逃犯,不过无论如何,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路过。”休留答道。
“既然你不想说,我还有其他的事想问你,你把那段记忆给我的原因是什么?”
休留:“我以为你能看出其中的原因。”
青鞘:“别把我想得太聪明了。”
休留的语气里流露出轻微的笑意:“但你已经做出了行动,买空了蓝岛的武器,我以为你要干预这件事。”
皇后湾各岛各自为政,由中心岛统一调度,类似一个松散的邦联。一般来说,信使不会干预岛际事务,就算是中心岛也不会出手,除非事态实在严重。
“我不会明面上干预。”青鞘皱了皱眉:“只是我不相信你给我那么长一段记忆,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休留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青鞘觉得谈话氛围差劲极了,她说:“你走的时候把窗户关上,我要睡觉了。”
休留起身的时候,随着动作衣袍微微翻飞:“知道了。”
休留离开后,果然贴心地帮她关上了窗户。
青鞘肩膀松落下去,轻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蓝岛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连店铺都没几家是开的。
接连办了好几天节庆的蓝岛需要休整,而那些找到了伴侣的男女也在家里休息作乐。
在这样寂静的街道上,却忽然传出一声尖锐而慌张的叫声:“紧急躲避!”
街巷以一种诡谲的方式活络了起来。
人们慌张走动的声音,东西滚落的声音,大声喊叫的声音。
紧急躲避的官方号角已经吹响,谁都不疑命令的真假,但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紧急躲避,像被蒙在一层雾气朦胧的障碍后,看不见对面的敌人,只能不停往后退。
青鞘带着芫苏往码头的方向走。
在街上紧急躲避的人们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能源库起火了,正在接二连三发生.爆.炸。由于能源库的管道分支分别连接到各家各户,如果火势蔓延到各个管道的接口处,那么整个岛屿上的房屋都会受到牵连。
“能源库的防火措施做得那么好,怎么会起火?”“是拿了薪水没有做好本职工作吧?”“蓝岛的管理阁早就该换了!”向躲避处转移的居民中纷纷扰扰的都是质疑声。
如果后续没有处理好,所有人的家业都会受到损失,蓝岛居民的情绪此刻极度不稳定。
“岛主她……”岛主协助官慌张地跑进正在发号施令的蓝岛管理阁会议。
蓝岛管理阁中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蓝岛岛主死了。
“先解决能源库的情况。”管理阁副官镇定道。
“副官,码头有突袭!”一个报信者匆匆跑来。
“北部森林起火!”又一个报信者。
“躲避处居民有暴动和踩踏行为!”报信者络绎不绝。
岛主死了,现在所有的指挥权都落在副官的头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冷静下来。”
码头有道道浓烟冒了起来。
蓝岛的防卫船和突然出现在码头的战船发生了冲突。
战船喷吐着浓黑的烟气,火.弹有些被击落在水面上,有些则成功击中了防卫堡垒,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和砖土倒塌的声音。
海浪斜飞,船体不断震颤着,野狗一样吠叫着。
青鞘让芫苏待在船上,正准备把船开到安全之处,却有人追了上来。
“信使大人,我无处可逃,请让我在你的船上躲一躲。”那个金发男人衣服还没穿好,慌乱地跑过来。
她本不想理那个行事诡异的尤金,但心念一动,让他上了船,接着她把船开到了水深之处。
青鞘搬出一桶冻虾:“来船上就要干活,帮忙把虾壳剥掉吧。”
芫苏很满意她对那个金发男人的态度,熟门熟路地搬来小马扎为冻虾解冻。
尤金有些发怔:“好。”
青鞘悠闲地坐在旁边,看两个苦力剥虾壳。
她盯着尤金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开口道:“你是秀岛的二王子吧?”
尤金吃惊道:“不是,你认错了。”
“你该知道我的情报来源。”青鞘说。
尤金带着无奈笑道:“逃不过你的情报网。”
监工青鞘督促道:“就算你是王子也得好好剥虾。”
芫苏一言不发,但看见那个金发男人脸上吃瘪的表情,心情莫名很好。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今天对蓝岛的袭击是你策划的。”青鞘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晚上吃什么口味的虾。
芫苏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