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听过。
也是这样,她连看也不想看他,就叫着让他离开。
少年还在问:“为何?”
石瑶认真思考了番:“大概,我还想做个三观正常的大人。”
少年看她,没动。
石瑶拿开手背给他看:“我流鼻血了吗?”
少年:“否。”
石瑶松了口气,嘀咕道:“你再待下去,我可能就会流鼻血不止。”
少年听到了:“为何?”
“你知道有种面相会让人血液流速加快,气血上涌,导致流鼻血甚至心脏不舒服吗?”石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对我来说,你就是这样,多看眼都不行。”
她十分认真说:“我真的真的看不来你半点。”
少年轻蹙了下眉,未语。
看他蹙眉,石瑶又有点心软,再说,突然让人不出现确实有点强人所难,现在的小猫明显正是好奇心旺盛之时,什么都想看看问问。
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好法子。
“或者你像最初梦中那样,把脸遮起来?”
这话说完,莫名的,石瑶觉得小猫可能不太开心。
她瞥见少年抓着袖口的手有些用力。
心中内疚三秒。
她也没办法,她连芍药都不送了,只送小花小草,没了艳色点缀,可她却觉得少年更吸引人了。
看着这张让她审美跟着跑的脸,内疚消失,只剩坚定。
石瑶深吸口气,还是说:“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怕对你做出不好的事。”
少年嘴角的微笑逐渐消失:“何种不好的事?”
石瑶满眼认真:“那是人类对神明能做的最卑劣的事,会让你会难过痛苦的事。”
亵渎神明知道吗?我会摸你的手,再摸你的脸,你的耳朵,还有更可恶的,害怕吗?讲真的,我变态起来自己都害怕!
只会问“为何”的花神哪里知道这些。
他知道的人类会做出最卑劣的事,就是抛弃神明,曾经纯粹虔诚的信仰变成邪恶无法驱散的诅咒,从此神明堕落成污染,沉进万恶深渊无法挣脱。
少年身形消失时,石瑶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处理竹子。
篱笆旁几朵芍药开得正艳,突然间枯萎缩成一团干枯花朵,又在半刻钟后恢复正常,时光倒转般,枯萎花瓣舒展变红,再次热烈开放。
石瑶对这一切丝毫不觉。
她花了几天时间做好引水工作,无聊时就在槐树下打瞌睡,每天还是认真找花放在雕塑上,再恭敬说上几句正经的颂词。
石瑶努力端正心态,心态却并不理会她。
她做梦了。
整个梦里只有柔软的床,无论往哪边滚都不会落地,容貌昳丽的少年穿着芍药红的衣衫静静看她,明明衣衫整齐,眼神清冷,却仿佛有钩子般,钓着她不断靠近。
淡淡幽香弥漫在两人之间。
耳边只有剧烈的心跳和不平稳的呼吸。
不自觉伸出的指尖一点点靠近,即将触碰到温软皮肤时,心头猛地一颤,仿佛从高空中失重坠落。
石瑶意识到在做什么时拼命将自己从梦里唤醒,她捂着狂跳的胸口喘息,背后都出了汗。
想到什么,猛地望向桌上安静沉默的泥巴雕塑。
上面是白日无意中寻到的茉莉花。
不是芍药。
她整个往后倒去,撞到床上发出“嘭”响,忍不住低声哀嚎——
啊啊啊啊,还是梦到了十八X!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