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千钧一发,霜伶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虽说袖中的电击棒已经滑到了她的手心,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扣响扳机的速度。
正当她想要紧急思考应对眼下危局之际,王子妃却将枪口从自己的后背缓缓移开了,并将其轻轻搁回到了枪架上:“殿下他说过,这是一个很厉害的机关暗器,只是因里面没有装名叫‘子弹’的东西,所以现在只是摆设罢了。”
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儿的霜伶,看着一脸淡然的王子妃,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看着脸色惨白的霜伶,王子妃却是一脸的不解:“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说罢,她赶忙致歉道:“真失礼,因殿下用同样的方法逗过我,我原本只是想拿这东西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看起来是弄巧成拙了,还请不要见怪。”
眼见对方无论目光亦或是口吻,都感觉不到半点杀气,霜伶紧绷的神经也就慢慢松弛了下来:“是被吓了一跳,不过无妨。”
“那就好。”
王子妃随即对着左侧案上堆着的木箱笑道:“来,蜀锦在这里,嫂夫人帮我瞧瞧,若是有看得上眼的,权当是补给你和卫少府的新婚贺礼了,顺便也恭贺嫂夫人荣膺爵位。”
打开木箱后,两人一一翻看着里面的一卷卷蜀锦。
期间王子妃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对霜伶的羡慕:“说来也是突然,试问整个长安城的闺阁女子,或许大多都曾幻想过成为少府的枕边人,可又有谁想得到,最后却被嫂夫人你给捷足先登了。”
“诸如此类的话,我倒是也听了不少。”
翻看着手中朱红色蜀锦的霜伶,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心绪溢于言表的王子妃,随即浅浅一笑:“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她们眼中的公敌了,甚至就连先前极力给少府说媒拉纤的人,也都因此而恼恨我吧。”
王子妃也跟着笑道:“谁说不是呢,有件事或许嫂夫人你还不知道吧,传闻少府新婚入宫平叛之后,你就失踪了,坊间都在说你被闯入府中的乱兵杀死。很多人见少府因功封爵,都趁此机会给他说亲冲喜,就连丞相夫人她们也在其中呢。”
“这我知道。”
霜伶将蜀锦轻轻搁在了木箱旁,随即又捧起了另一卷:“虽说毫不遮掩自己的动机,吃相难看了一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时我受了一些惊吓,少府他怜惜我的身体,未免外界有人搅扰,所以才不对外说明我的事,直到我慢慢好转。”
“看来少府对嫂夫人你很是贴心关怀,真是令人羡慕。”
“王子妃您也不差。”
面对王子妃的称赞,霜伶顺势回道:“我看得出来,五殿下他对您也很好,况且太子也不过才刚刚大婚,而他却早就把您迎娶进门了,可见心思之迫切,好像生怕您跑了。”
“嫂夫人就别再打趣我了。”
王子妃面颊一红,随即立刻黯淡了下来:“这世上像卫少府的人,又能有几个呢?在这里女人是没有选择权力的,就连我和太子妃也不例外。”
“太子妃?”
从王子妃低沉而又夹杂着三分失落的言辞之中,霜伶觉察出一丝不自然,尤其是当王子妃居然还格外提到了太子妃嘉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
见霜伶注意到了这一点,王子妃随即改口道:“不,没什么。瞧我这碎嘴,一直光顾着扯闲了,我们还是看蜀锦吧。”
说罢,她捧起一卷递到了霜伶的面前:“嫂夫人你看,这个怎么样?”
有关太子妃的话题戛然而止,好似风过水无痕。
与此同时,商仁在正厅招待卫阕品茶。
滗了三道水后,商仁方才将碧青的茶水倒进精致的茶盏中,而后轻轻搁在案上推到了卫阕的面前:“这是上好的吴茶,阙兄先后在已故孝文皇后与皇祖母膝下,自小生长于皇宫高墙之外,又与太子相亲,耳濡目染之下对茶道之精深是愚弟不敢相比的,还请代为品鉴一二。”
“五殿下过谦了,在下自小生长于宫墙之内,虽屡蒙圣恩庇护,可若是论及见多识广,可是难望五殿下您的项背。”
卫阕淡淡笑道:“再者,在下不过是一介臣子罢了,位阶高低有分,还请不要总与先皇后、太后以及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难怪整个长安城朝野上下,都说卫少府是太子殿下的影子。”
商仁端起茶盏缓缓递到了唇边,嘴角微微扬起:“看来对皇长兄果真是忠心耿耿,即便是圣眷日隆,也从未跨过雷池半步。我想若是三皇兄他有你一半,也至于落得个谋逆叛乱、惨死囹圄的下场。”
对此卫阕反应十分平淡,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回应,更像是装作没听见一样,只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
“有件事恐怕阙兄你还不知道。”
见他不表态,商仁又道:“三皇兄谋逆被你当场锁拿之后,父皇下令将其囚于廷尉严密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