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欲转身的女侍:“你们先下去吧,若有需要,我自有吩咐。”
“是。”
虽说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从各处选派新招进府的,可也都知道眼前这位是立下护驾大功的少府大人,备受圣人恩宠。
在这里,能够对他说一个“不”字的,也只有一个人。
本想伸手敲门,可侧目看向了身旁的阵理,卫阕轻声道:“你也下去吧。”
待到阵理离去,他这才伸手缓缓将门轻轻推开。
踏过门槛,他一面向内室探看,一面反手将门缓缓带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就连脚步声,也轻盈到根本察觉不到。
撩起帐幔,只见霜伶正背对自己侧身卧着,除了伴随着呼吸的肩头微颤之外一动也不动,似乎睡得很沉。
近身塌前,还不等卫阕坐稳,却见霜伶抬起了自己的右臂,轻轻按了手中电击棒的按钮。
闪烁晃眼的电光不断跳动着,还伴随着“哒哒哒”的刺耳声响。
卫阕即将触碰到霜伶肩头滑落被单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就寝还带着如此危险之物?万一伤着自己可如何是好?”
对于眼前这个怪异之物,卫阕丝毫不感到突兀,更没有半点讶异吃惊,反倒显得十分平静。
“被你府中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不小心点,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睁起微闭的双目,霜伶收起了电击棒,右肘抵着松软的塌面慢慢坐起身,侧过脸来白了卫阕一眼:“你府里的女侍仆人都像割韭菜似的换了一茬了,居然还有人紧盯着我不放。我说你那和我样貌一样的亡妻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呐?害得我一天到晚防完这个防那个,都要犯抑郁症了。”
卫阕笑问:“如何?这才第二天就扛不住了?”
“少和我耍贫嘴。”
霜伶起身下了塌,只身走到了靠东墙的木箱处,掀开箱盖从里面捧出了一整套叠放整齐的西服工作装,还有一双黑色的皮鞋。
躲在了屏风后的她一面褪下了身上的衫裙,一面没好气的抱怨道:“当初可是说好的,我假扮你死在城中叛乱的妻子,帮你找到杀妻凶手之后,你就要给我五百两黄金做报酬的,之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好好好,这话你已经重复了多少遍了,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坐在塌上的卫阕,看着她将裙衫挂在了屏风上。
换上了西装外套,翘起脚将鞋跟拔好后,霜伶将衫裙拉下挂在了手腕之上。
再度走出屏风的她,一身西装套裙,一腿黑丝长袜,原本被宽大衫裙掩盖之下的曼妙身形,此刻一览无遗,好似换了个人。
“看够了没?”
察觉到卫阕的目光仿佛锁死在了自己的身上,霜伶径直走向他跟前,将衫裙抛到了他的怀里。
“这有什么?”
卫阕淡淡笑答:“上次见面时,你可是穿得比此刻还要...”
“闭嘴!”
未等他把话说完,一脸热烫的霜伶便喝断了他的话:“你还敢说?那可是我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洗澡换衣服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话落,她撅着嘴小声嘟囔道:“再说了,谁能想到你会从我家的卫生间里窜出来,还弄得到处都是血,和杀人现场似的,害我清理了好半天...”
嘴上这么说,可霜伶语调中还是透着淡淡的庆幸。
“说的也是。”
从袖中取出了一枚曲柄铜环钥匙,卫阕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霜伶跟前,与之四目相对:“你我能够相遇,可都靠它了。”
说罢,他便绕过了霜伶走向了西墙的一面书架前,左脚重重地在正数第三块、横数第五块的石板踩踏了三下后,石板缓下凹。与此同时,齿轮摩擦转动的声响也从地面传来,随即书架便缓缓向左挪动。
直至一扇暗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亏你想的出,我倒是在古装剧里看到过不少,许多富豪商家、名门望族的家里都会有这样的密室。”
上次离开时太过匆忙,霜伶没来得及准备的词儿,这次用上了:“不过,大多都是藏身的密道或是私藏的宝藏金库,功能没你这般强大就是了。”
“是吗?”
卫阕浅浅一笑,随即将钥匙沿着锁眼插了进去:“在我‘这边’,凭借着这把钥匙打开任何一扇门,就可以到达你所在的‘那边’...”
“而且单次插拔钥匙之间,每次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出,且不能携带其他有生命的物体,就连小猫小狗也不行。”
未等卫阕把话说完,霜伶便顺口打断了他,并且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
一听这话,卫阕原本转动钥匙的手停了下来。
“你...”
见他扭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有窃喜之色满满浮现,霜伶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