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又无任职,马公纬没有任何理由为难他,为难他不会有任何好处。”
周行训的声音很平,神情也非常稳。
在这样过度平静的情绪感染下,人心绪也跟着平稳下来。
然而还不等卢皎月松口气,却听他接着道:“就算他碰巧到了博州,恰好遇到了乱兵,也没那么可怕。他既在外游学,必随身带着护卫吧?阿嫦,就算是乱兵,也是欺软怕硬的,他们多数时候都不会去动带着刀子的人……要是运气不好,真碰上马公纬发疯,强行掳掠过路壮丁入伍也无妨。识字的人在军中很少,他不会被扔到战阵的最前面……”
卢皎月:“……”
她听出来了,周行训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这种时候就算不说“不会有事”之类的套话,也没有做这种假设的吧?又是“乱兵”,又是“被抓壮丁”,是生怕人不够担心吗?
但偏偏是这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态度,将种种可能性剖析明明白白地摆到了眼前,居然奇异的让人安定下来。
看,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而在叙述者平静的语气中,这些事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皎月紧攥着周行训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松下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