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楚嬴出手阻拦,可行刑之人如何会听他的。
大殿之上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楚嬴回头一看,便是满眼的血红,映照在他的眼中。
这大楚国从头到尾都烂透了。
“陛下!”
楚嬴仰头看向楚云天,一字一顿:“倘若人手握证据,旁人一句诬陷便可以将证人致死,这楚国还有律法可言吗!”
“朕也觉得此罪妇实属诬陷——”
楚云天皱眉,虽说在这朝堂上活生生被打死一人,但他的面色反倒是柔和不少,那话音明显都放柔了几分。
“那有证据说明她是诬陷吗!”
楚嬴不等楚云天说完话,出口打断。
他双目充斥火光,步步逼上前。
若不是雷开及时将人拦住,恐怕楚嬴都要踏上台阶了。
“好了!”
楚云天面露不耐。
这到底是不是诬赖,楚云天心中其实已经清楚,但事过多年,当年解决了苏家之后,楚云天心中确实舒爽。
完全不似与楚钰想的那般,会对楚喆迁怒。
只是被利用这件事,对楚云天而言,也确实有几分不爽,但比起楚嬴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模样,他自然是更为不喜楚嬴。
“此事
就此作罢,看在你这么多年都为容妃求情的份上,就让她从冷宫出来吧。”
楚云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起身就走。
“退朝!”
雷开见状,连忙喊道。
他冲楚嬴微微摇头,立刻飞快地追了上去。
而楚喆的去向,却无人定夺,身为太子,楚皇没有开口,谁敢让他继续禁闭
满朝大臣看着还立在现场的三位皇子,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今天发生的事情无一不触碰到楚皇的底线。
他们这些大臣如果继续留在现场,指不定哪天就被秋后算账。
就算要投身下个明主,也得把命留到那个时候才行。
“不知道大哥和二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今日居然还站在一起了。”楚喆虽说也算是得逞所愿,但不仅没有将楚嬴拉下,反倒是如了楚嬴的愿,叫他心中如何舒服
从到楚喆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楚钰就猜到自己是中了套,他素来端着贤王雅王的名头,今日险些出了岔子,面上表情虽然未改心中却是惊魂未定。
“相处这么多年,三弟难道还不了解我吗不过是看有冤情,一时想要为民伸冤罢了,若是误会我们这些皇子王孙也没什么损失。”
他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
“是没什么损失。”
楚嬴突地开口。
他朝着楚喆走了两步,双眸定定:“不过是条人命而已。”
不知为何,楚喆对上那双眼睛,心中莫名发寒。
“三弟放心,今日在殿上的种种,我都会记在三弟的身上,一个不落。”
楚嬴说罢,转身离去。
他掌心的血在手心干涸,留下一片血痂。
虽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一个,但他却开心不起来。
殿门外,郝富贵已经焦急万分地候着了。
楚嬴一经出现,他就立刻从马车上蹦了下来。
“殿下,崔肇已经按照你的话将人往顺城送了,还有……”
郝富贵明显还想说点什么,但在看见楚嬴的脸色和手上血痕的时候,瞬间止住话头。
“说。”
楚嬴微阖上眼。
事情已经发生了,耿耿于怀也毫无用处,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秦兮月的事情近在眼前,若是真让她嫁了人,这小女人指不定在心里记恨他,到时别说是帮忙处理事情了,不倒过来整他都不错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郝富贵犹豫地看向楚嬴,叹了口气:“秋兰姑娘已
经得知了此事,已经将自己锁在房间一个时辰了。”
原本崔肇等人是打算将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再调查完事情实情,随后汇报楚嬴。
可惜秋兰在这件事情上实在情急,根本压抑不住心中激动。
哪怕楚嬴打算暂留,她也再三催促。
若不是楚嬴留了一手,将崔肇和郝富贵安排了出去,那少妇只能按照太子的话行动,今天楚嬴还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准。
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后,秋兰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差点当场以死谢罪。
现在也不过是等着消息,若是楚嬴真的出事,恐怕她会立刻自尽。
“由着她吧。”
楚嬴揉了揉眉心,轻叹。
他这个丫鬟并不蠢笨,只是一时情急,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能吃一堑长一智。
而此时,宫中也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