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淳抬起头,神秘兮兮地甩了甩脑袋,眼睛里面已经是充斥着喝醉之后的混沌之色。
他张嘴要说,看得旁侧的管韬忍不住地激动地看着韩淳。
韩淳突地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哎呀,不能说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可是个大事,你肯定猜不到。”
如果不是顾忌着楚嬴,相比此时此刻的韩淳早就要吐露那所谓的大事了。
本来管韬之前就瞥见过零星半点,现在看见韩淳这样的做派,鲜心里面更是蠢蠢欲动。
这个秘密肯定和楚嬴有关,不管是能够抢夺楚嬴的功劳,还是可以将楚嬴拉下马,哪一个对于管韬而言,都是件喜事。
“什么猜不到。”
管韬故作不屑,这韩淳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该不会是你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故意在这里忽悠我吧?”
“没关系,大家都是自己人,谁还不知道谁啊,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面子在我面前强撑着,喝酒喝酒。”
这做派已经是相当明显,如果韩淳没有喝醉,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看出管韬的意图。
但此时的韩淳已经是酩酊大醉,他愤怒地敲了下桌子,口中愤愤说:“你懂什么,这件事情说出
来,别说是顺城,顺洲,就是整个大楚朝廷都会因此震动。”
“你就吹吧,谁还不知道你平时就爱吹牛说大话啊。”
管韬心中激动,乘胜追击。
“谁说大话了!我给你说明白,北乡侯,他要造反了!”
“你说什么?”管韬倒酒的酒坛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碰击声。
“北乡侯,要造反了?楚嬴这是在敦城县周围拉防线对吧?他已经知道了?”
嘭。
这一声响不光是酒坛碎了,也将醉气熏天的韩淳彻底惊醒。
他哆嗦了下,连忙看着管韬。
“你都听清楚了?”
这句话才出来,别说是管韬自己了,就是韩淳自己都在胡心里面怒骂自己的天真,话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难道还指望管韬说自己没有听见不成?
就算是管韬自己这么说了,他自己都信不过。
韩淳不由得干笑两声,背后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这些话你私底下听听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面说啊,不然咱们两个的小命都保不住!”
韩淳不确定楚嬴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小命,但是他现在还被楚嬴拽在手心里呢,那是怎么
也不敢得罪楚嬴的。
闻言,如果说管韬之前还将韩淳的话当成还是喝醉了的胡话,那现在可是实打实地信了进去。
但碍于韩淳的语气,这管韬也猜着韩淳现在是楚嬴那条船上的,自然要不露声色。
“这种事情我哪里敢胡说,这都是捕风捉影,万一我说错了,岂不是连现在的官职也保不住了?”
韩淳听完才松了一口气,毕竟管韬是了讨好楚嬴才来找他,韩淳这边左思右想,也没觉得管韬会将事情做得多出格,又与管韬推杯换盏起来。
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管韬才从韩淳的官邸里面走了出来。
天色蒙蒙亮,还刮着点冷风,管韬却觉得自己个浑身燥热不堪,手掌心里也泛出不少热汗。
造反!
这是多大的事情,楚嬴居然不上报总督,而是自己在敦城县的边界设下防线,难道他以为自己可以抵挡得住吗?
还是说楚嬴想要独吞这份军功?
管韬心里面百转千回,却也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楚嬴回到顺城之前,他必须将这件事情告诉总督,总督不仅可以提前防范于未然,还可以直接擒住北乡侯,届时总督便会是整个大楚国的功臣,
而他自己举报有功,也不会少了他的份。
“走,现在就去燕都。”
离开了韩淳府邸之后,管韬连样子也懒得做,直奔燕都。
“阿嚏!”
楚嬴正躺在马车上,两边的帘子被两个小丫头掀开,送来阵阵凉爽之风,好不惬意。
他揉了揉鼻子,口中闷嗤一声。
“殿下笑什么,这要是伤风中邪了,一时半会可好不了。”秋兰老老实实地坐着,将楚嬴的脑袋移到自己的双膝上,伸手替楚嬴按摩着,示意旁边的米雅关窗。
楚嬴示意米雅停住,转而叫人替自己剥些果子过来:“我就是想着以前家乡里的一个说法,觉得有些趣味罢了。”
在以前,就算是当兵时候,也少不得被人调侃。
那打喷嚏,一般都是有人在想。
要不然就是有人在骂。
楚嬴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况来看,真心想他的人或许不多,但骂他的人说不定已经可以让他一天十二个时辰喷嚏打个不停了。
“殿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