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韬在这顺洲也有个判官之位,虽说已经被发放到这种乡下地界,心中憋闷之余,嚣张气焰也丝毫不减。
“那楚嬴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就是把顺城变得好了些,剿了几个山匪,做了点新生意……仅此,仅此而已!”
管韬说到最后都有些磕磕绊绊,更别提他身边跟着的几个辅佐他来乡下处理杂事的衙役了。
只是这些衙役多少都得到过楚赢的照顾,大家都是顺城的人,自然知道楚嬴对顺城的贡献有多大,只是这管韬的地位也不低,衙役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只能垂着脑袋,压抑着心中的不爽。
管韬也说不下去了,垂头丧气地在路边走着,随手扯下田里的作物就往嘴里塞缓解情绪。
“你干啥呢,偷东西啊!”田里面冒出个老伯,手中还拿着施肥的大勺,怒视管韬,举着勺子作势要打。
那管韬怎么会服,当下就要亮出自己的身份,谁晓得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那老农面色更凶。
别看大家都只是田里奔波的农民,孰是孰非,谁对他们更好,谁给了他们更好的生活,那都是门清的。
至于管韬这种一开始就存在的官员,说是这群老农的眼中刺肉中钉也毫不为过,
更别说这管韬还在一开始就动了老农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举着手里面的米共田勺就冲了过来。
管韬眼见着自己威吓不到老农,原本还打算摆点架子,一见着那连汤带水的勺子也接连作呕,连忙逃窜。
原本应该护着管韬的几个衙役也因为管韬刚开始的话而袖手旁观,乐呵呵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管韬。
那老农常年在田地里工作,论起身体的健硕程度,远远不是管韬可比的,一连将人追赶到敦城县与顺城的边缘,突然像是踩雷一般打了个激灵,嘀嘀咕咕地看着四周开始往回走。
管韬这才气喘吁吁地从树后现身。
“这些家伙真是失心疯了,这个楚嬴管的什么城,管出来一群疯子。”管韬喘着粗气环视周遭。
怎么到了这地方那老东西就回去了?
他环视周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太安静了,就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人或者生物存在一样。
见鬼了?
管韬心扑通扑通直跳,吓得差点四脚并用从这里爬出去,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动静。
他本能地缩着脖子躲回树后,他觉得自己将会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说不定可以借机将楚嬴从顺义侯的位
置拖下来。
“防线还有多久布好,要是殿下回来发现我们没什么进展,就算不发脾气,我心里面也不舒服啊。”
“做精细点好,这可是件大事,万一北——”
管韬这边正竖着耳朵偷听,突然就被大力拉扯过来,重重撞在地上:“什么人在此偷听!”
尽管这些人并不是炎煌卫,但身为被楚嬴委以重任的将士们,还不至于连一个人这般笨拙的躲藏骗过去。
“说!”
长刀已经架在了管韬的脖子上。
寒光凛凛,杀意四溅,管韬不自觉地打着哆嗦,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豪横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和名字,颤抖着嘴好半天也说不出话。
“难道说走漏了风声,其实是那边的人?”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目光之中出现一抹凶杀之意。
如果真的是那边的人,那他们还真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们这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如果真的被北乡侯那边的人发现了,到时就算是楚嬴不怪罪他们,他们自己也会想要以死谢罪了。
两人对视之间,已经决定了管韬的命运。
管韬看着两人涌动着的杀机,惊得周身上下全是冷汗,忍不住失声大叫:“我是顺洲管判
官,你们敢对我动手?!”
管判官?
管韬?在这顺洲城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众人自然也知道这个被发配到乡下来的管判官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又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身份?”
管韬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官印,在两人让开一侧位置时,飞快从两人之中的缝隙狂奔出去。
看着管韬的背影,两人的面色都显得格外严峻。
“立刻给大殿下传信,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毁了大殿下的计划。”
他们身为兵士,在没有上级指令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对官身动手,这一切还要等到楚嬴收到传讯后再做打算。
而此时的管韬方从生死关头走过一圈,才歇了一口气,这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了。
那敦城县以前他也不是没有来过,哪里有这么严防死守的,再加上也不是和北原北匈一带的边界线,怎么会出现身穿甲胄的兵士?
管韬这会就是再借八百个胆子也不敢继续往回走,毕竟是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