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郝富贵心情忐忑不安,楼温的心情亦是万分沉重。
按照楼温最初的想法,就算是楚嬴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真的战胜一个有着三万勇士的大部族。
可如今楚嬴和郝富贵就两人在此,反倒是让他心里越发畏惧生怕。
原本的十分的信心也散了三分。
这贺跋勇虽说看上去五大三粗莽撞无脑,但实际上能做到现在这等大部族也绝非等闲之人。
这楼温之前和楚嬴正面对上,又被楚嬴大败,便足以证明这楚嬴有几分的本事,起码绝不会蠢到以为自己一人就可以抵挡他们千军万马,这不就摆明是要引他们过去嘛?
“哼,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实际连我的眼都入不了,真是天真。”
贺跋勇自认自己已经将对方识破,心中自以为得意,身形未有半点移动,只朝着楚嬴呵道。
“中原人都似你这般,只会龟缩在城里装模作样吗?”
他下马故作挑衅:“怎么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出来和我单挑,赢了我直接撤兵,不至于这么怂吧?”
旁边的楼温闻言神色还有些急切,分明是信以为真
就连郝富贵的表情也有一瞬的犹豫不定,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的楚嬴,差点没被楚嬴一脚
踹翻在地上。
在开战之前,楚嬴曾经询问过各族长对贺跋部的印象。
常理来说,哪怕是贺跋部人数众多,也没理由会害怕到这种程度,在众人口中便大概勾勒出贺跋勇此人的性情模样。
在草原上,贺跋勇此人已经当得上奸邪鬼祟的名头。
他要是真信了此人的话,恐怕一出河岸,就会被河岸对面的贺跋部士兵围殴致死。
他不蠢不傻,缘何要自寻死路。
楚嬴这般,那郝富贵跟在楚嬴身边也是有了些年头,哪里看不出来楚嬴这是什么意思,当下便插着腰怒喝:“甭在这耍你的威风,你等千军万马都不敢过来找我二人,还叫我二人过去,怂包一个!”
不管郝富贵如何挑衅。
这一出空城计唱得贺跋勇和楼温两人硬是不敢上前,而后方的贺跋部大军也在此时奔至贺跋勇身后,皆是迫不及待的模样。
“对方只有两人,随我冲杀!”
贺跋虎作为贺跋勇的长子残暴血性不输贺跋勇半点,带着身后小队就要趟河过岸,楼温倒是欲言又止,几番想要出口将贺跋虎拦下来,却被贺跋勇直接摁住。
“既然如此,先头军就由你负责。”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这个规律在贺跋勇这边明显不为适用。
若要是贺跋虎因此死了,只能说是他自己没本事,正好也就替他探路了,他也不缺这一个儿子。
贺跋虎对此全然无知,带着贺跋部勇士浩浩荡荡过河而去。
“不过就是中原小白脸,看我将他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他舔了舔嘴角,目光在楚嬴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在那种眼神之中流动的,居然是蠢蠢欲动的食欲。
“中原人的肉,味道总是要好些。”
他狞笑着,铁蹄溅过河岸,再抬首之际,原本大马金刀坐在河岸旁侧的楚嬴两人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一座半成型的城市,城墙暂时还未成型,有些地方纯粹用沙包围堵着,略显简陋。
见此情此状,贺跋勇口中爆出声蔑笑,不屑地扫视过周遭陈设。
就这种小小的设施,也想挡住他们贺跋部的攻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找,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小白脸找出来。“
擒贼先擒王,抓了那个什么狗屁银狐公子,把他的皮肉剥下来煲汤,之后的事情不都顺理成章了?
铁蹄不断地踏过周围的沙包,蹄子上开始不断沾惹上湿润的绿色物体,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每一个人都骑着马在城内来回游荡。
嘭!
伴随着道枪声,为首的马匹轰然坠地,双膝瘫软,将马背上的贺跋虎直接摔了下来!
不等贺跋部的人稍作反应,周遭响起连串的轰鸣声,好似有千军万马在无数帐篷房屋周边埋伏。
众人勒紧马绳,刚想要将战马停住,脚步声却越发密集逼近,无数铁绳从地面腾起,硬生生将战马掀翻在地,众人自然亦是想要将战马勒起,却没有想到的那战马马蹄处沾满了绿色的苔藓,一个劲地打滑。
嘭!
嘭!
嘭!
火绳枪的声音不断响起,整个扎合部都笼罩在硝烟之下,却连个活人的影子也看不见。
“慌什么,他们肯定躲在附近,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冲进去把他们杀了祭大轮王!”
贺跋勇撑着剑柄从地上爬起,口中怒喝。
不肯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