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东蓟府在前面设立了水关,不让我们过去。”
楚嬴刚刚走出船舱,迎面撞见进来禀报情况的崔肇,后者眉头紧锁,抱拳讲述了事情原委。
对方为了阻拦他们,甚至专门用了一艘大船抵近拦在河中间。
刚才那一阵剧烈的摇晃,就是因为他们打头的这艘船避让不及,从而发生碰撞所致。
“你没和他们说,我们赶着去救人吗?”
楚嬴边说边走到甲板前面,隔着船舷望着正前方,一艘官船正缓缓后退。
这艘船比他们的船略小,船头位置因为碰撞有部分变形,总体上没有大碍。
对方或许也没想到,楚嬴他们真敢撞上来。
官船的甲板上,此时站着一个将官模样的男子。
一边大声喝叱水手快些将船拉开距离,一边怒视着楚嬴他们这边。
看他的表情,此时只怕难以善了。
崔肇跟在楚嬴身边,待他站定,在他耳边小声道:
“殿下,就是对面这个家伙,十分无礼,死活不让我们过去,卑职如论如何劝说都没有用。”
那将官看到崔肇再次出现,把他当成正主,隔着十余丈的位置高喊道:
“怎么,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你可知,
违背按察副使大人的命令,执意闯关,还撞毁我们衙门的船,这是多大的罪过?”
这话看似义正言辞,但说到最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那将官最后威胁道:“看你们这批船队数量颇多,识趣的,每艘船交出二十两银子作为赔偿,然后统统给我打道回府。”
“要不然,可别怪我请动府上,将你们全部扣在这里,届时,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家伙看得很清楚,楚嬴他们这支船队,共有二十艘大小不同的船只。
如果每一艘船都出二十两,那就是四百两银子。
比起正常过关一二两银子的通行费,起码高了十几倍不止,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油水。
将官心中不禁有几分得意。
难为自己接到命令后,天还没亮就带队守在这里。
这回看菜下碟,总算是碰到了一回大鱼。
可惜,他并不知道。
对面这支船队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肥鱼,而是一头刚被激怒,正想择人而噬的巨鳄。
“你想要我们赔偿?是谁给你的权利撞上来的?”
面对那将官的讹诈,楚嬴面沉如水,上前一步与之隔空理论。
“哟,莫非你才是做主的那个。”
那将官看
到楚嬴出马,随意拱拱手:“好说,谁给我的权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不把赔偿交了,恐怕不好离开。”
“你在威胁我们?”
冰冷的晨风吹过楚嬴的脸颊,他的双眼微眯,鬓发在空中凌厉乱舞。
“什么威胁,本将军只是公事公办,难不成,你们还想和朝廷为敌?”
那将官口口声声没有威胁,然而言语之中,却无处不透着威胁之意。
他身旁的几个亲信士兵,也开始纷纷叫嚷起来。
“大人说的没错,小子,你们敢和朝廷为敌吗?”
“乖乖交出银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崔肇听不下去,当场一声厉喝:“放肆,你们可知,你们是在和谁说话?这位可是当今大皇子。”
“大皇子?!”
轰隆一声,宛若晴天霹雳,那将官和一群心腹当场变了脸色。
几人相顾骇然,一阵眼神交流后,那将官收起凝重的表情,忽然愤怒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打着大皇子的旗号在此招摇撞骗?”
言外之意,根本就不相信楚嬴会是大皇子。
楚嬴对此也不生气,只是问道:“东蓟府和顺
州毗邻,莫非,你们连顺州是本宫封地都不知道?韩常山就没叮嘱过你们吗?”
正如他所言的情况,某官员下辖的地方,隔壁忽然空降了一名大佬。
为了不得罪对方,但凡这官员聪明一点,都会事先交代下属,没事不要去招惹隔壁的人。
楚嬴不信,以韩常山的智商和谨慎,不会没有交代过下面人这些事。
“知府大人当然交代过,不过大皇子是何等人物,岂会出现在你们这种小破船里?”
“还是连夜行船……大皇子万金之躯,会这么不顾白天黑夜的奔波吗?”
那将官一副你说破嘴皮,也休想骗我的架势,还以为自己掌握着主动,好歹缓和了一些语气:
“本将军知道你们走船行商不容易,偶尔扯下虎皮很正常。”
“这样吧,你们只要把赔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