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后,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门口试探。
“怎么,消失了这么半天,难不成还要本宫请你们进来?”
楚嬴话音一落,崔肇和郝富贵两人踌躇着从外面走进来。
“呵呵,都……都这么晚了,殿下还没睡呢?”
崔肇边走边一脸讪笑地搓着手,郝富贵则垂着脑袋,胆怯地跟在后面。
“呵,本宫为啥现在还没睡,你不清楚吗?”
楚嬴喝了口茶,抬头目光扫过两人,嘴角挑起一缕戏谑。
“这……这卑职哪知道啊?”
崔肇陪着笑,捅了捅身旁的胖子太监,企图祸水东引,道:“郝公公,你知道吗?”
“我……咱家……”
郝富贵几番踌躇,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丧着声音对楚嬴说道:
“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责罚。”
“错在哪里?”楚嬴放下茶杯。
“奴婢错在,不该将殿下一人留在房间,跑去和崔统领一起寻欢作乐……”
崔肇大吃一惊,这胖太监果然靠不住。
刚才酒酣耳熟之际,还说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转眼就把队友卖了。
崔肇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慌忙打断他,偷偷使眼色道:
“公公你别乱讲啊,明明是你说的,受金姨相托,想代
金丽馆学习一下群芳院的布置和经营。”
“所以,我才好心带你出去考察一番,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郝富贵还以为他想甩锅,非但不配合,反而叫起冤来:
“崔统领,你可别栽赃我,明明就是你说的要去见世面,硬拉着咱家跟去。”
“殿下,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刚刚还给一群姐儿散了三十两银子呢。”
胖子太监说完心中不禁自鸣得意。
自己因为痛失良机,最多也就过过手瘾,崔统领可是把该过的都过了一遍。
占了那么多便宜,却想让自己一个人背锅,门都没有。
卧槽,猪队友啊!……崔肇当时脸就黑了,不甘心,一边继续朝他挤眉弄眼,一边佯装关切地道:
“哎呀,郝公公你清醒点,你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胡话?”
“谁胡说了,咱家酒量再不行,也不至于喝个几杯就醉了的地步。”
郝富贵信奉法责众则轻的原则,坚决要将崔肇拖下水,摆出义正言辞的姿态。
“还有,崔统领你别冲我挤眼了,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一起欺瞒殿下!”
崔肇张大嘴巴,感觉下巴要脱臼了。
你妹,自己还是太浅薄了,这死胖子居然还会反
向甩锅。
他觉得另一只膝盖也中了一箭。
一连深吸几口气,崔肇还想自我辩解,耳边忽然响起啪啪啪的巴掌声。
只见楚嬴一边轻轻鼓掌,一边起身走到郝富贵跟前,点头赞赏道:
“不错不错,虽然富贵你平时能力差了点,可要论认清形势,还是比一般人强不少的。”
“不像有些人,明明是个老司机,还非得立牌坊,做就做了,有什么好掩饰的。”
楚嬴说着转身看着崔肇,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说对吗?老崔。”
崔肇跟了楚嬴也有不短一段时间了,自然清楚所谓‘老司机’的俚语含义。
闻言一声苦笑,低着头站出来,抱拳声音黯然道:“殿下,卑职也知道错了。”
“哦,你不是去考察吗?倒是靠?还是插啊?”楚嬴调侃道。
“卑职错了,请殿下责罚。”
崔肇咬了咬牙,轰然一声单膝跪地。
楚嬴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眸光幽深,沉默了好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你们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事,本宫有些小题大做?甚至不近人情?”
“毕竟,在顺城的时候,你们想做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本宫向来都不会干预?”
“卑职/奴婢不敢。”
两人异口同声,心底却如
他所言一般生出疑惑。
是啊,在顺城的时候,别说逛妓寨。
就算崔肇带上一票炎煌卫,去金丽馆玩集体轰趴,楚嬴也从来不会过问。
今天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火药了?
两人想不明白,却见楚嬴给晁逊一个眼色。
晁逊立刻出门,四下查探一番,然后回头重新将门关上,自己则守在外面。
楚嬴见状,转身返回座位坐下,轻轻抬了抬手:“起来吧。”
待两人起身后,他这才解释道:“你们也别紧张,本宫并不是在生你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