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城,下河马家庄。
“站住!”
马喜儿一家刚返回村口,就被一群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村民拦住。
“三叔,你老看清楚,我是马壮啊,是我们一家……”
马喜儿的父亲一看这阵仗,咧开厚实的嘴唇,主动上前向一名老者陪起笑脸。
“拦的就是你们!”
叫作三叔的老者黑着一张脸,那手指着马喜儿喝问道:“我问你,谁允许你们把个瘟神带回来的?”
“就是!染了瘟病,就应该滚出庄子,万一连累了我们怎么办?”
“何止,听说族长被外乡人欺负,就是受了马喜儿的连累,她就是个灾星!”
“快滚快滚!只要有这个灾星在,你们一家人就休想进庄子……”
同为马家庄的村民,一边挥舞着棍棒不停咒骂,一边离得远远地,生怕被马喜儿传染似的。
“你们别这样,喜儿的病已经好了,再说我们也是马家庄的人,你们怎么能……”
马壮偌大一个汉子,急得团团转,可惜任凭他磨破嘴皮,也说服不了这些人。
“你求也没用,敢不守规矩,这辈子都别想进庄子!”
“没错,你们害了族长,害了那么多人,还想回庄里,做梦,大
家一起给他们打出去!”
村民越说越激动,在三叔带头下,无数棍棒雨点般朝马喜儿一家招呼过去。
“你们!我家喜儿没病,真的没病……”
马壮本就口舌笨拙,这下更不知如何劝阻,只是拼命拦在连母女前面,顷刻间便头破血流。
“爹!爹你没事吧,你们要打就打我,别打我爹……”
马喜儿看到父亲额头留在的鲜红,心疼得掉下泪水,不顾一切冲上去。
打人的村民们害怕被传染,吓得往后退缩,片刻后反应过来,又壮起胆子冲上来。
“打就打!你这个瘟神,要死死外面去,回来连累我们干什么……”
一根棍棒呼啸着当头落下,终于将马喜儿惊醒,瞬间吓得小脸煞白。
可惜为时已晚,已经没办法避开了。
就在她绝望地想要闭上眼睛时,一声虚弱却带着威严的呵斥传来:
“都给我住手!”
“族长?!你老身上有伤,不在家歇息,来村口干什么?”
众人眼看马族长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赶过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
“还说,老夫要是不过来,你们今天可就闯大祸了!都给我滚一边去!”
马族长喝开村民,加快脚步来到
马喜儿面前,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地亲切:
“喜儿,回来了,大殿下真把你给救好了?”
“嗯。”
马喜儿点点头,转又心疼地看着马壮,从衣角上麻利地撕下一缕布条,想要给她爹包扎。
“你爹怎么受伤了?”
马老头先是一惊,继而大怒:“谁干!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那个……大哥,是,是我不小心……”
三叔缩着脖子挪出来,话没说完,就被马老头劈手照脑后连抡了几巴掌。
“啪啪啪……”
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差点将马老三拍翻在地。
“哎哟哟,痛痛痛,大哥饶命啊,再打人要傻了……”三叔痛得直叫唤,却硬是不敢躲开。
“傻了才好,省得给老子闯祸,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步,你就得大祸临头……看你就来气,给老子滚开!”
马族长想起楚嬴的叮嘱,越发怒不可遏。
一脚踹在三叔屁股上,随后转身面对马喜儿时,又换上一副慈祥的面孔:
“喜儿,你三爷爷就是个蠢货,爷爷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就当替他道歉,你可消气啊?”
“……”
马喜儿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
药。
一旁的其他村民也看呆了,今天的族长很不对劲啊!
这马喜儿虽然管他叫爷爷,却只是个旁支末系的小辈,有必要用这种态度对待吗?
要知道,族长挨打全是因马喜儿而起的啊。
见马喜儿迟迟不说话,马老头还以为她仍对自己不满。
心里一阵忐忑,注意到马喜儿在为她爹包扎伤口,顺势关切地道:
“这布条太脏了,用来包伤口可不好,快褪下来,爷爷一会儿回家给你取几条新纱布,再涂上我珍藏的膏药,保证你爹过两日就全好了。”
马喜儿终于露出笑脸:“多谢族长爷爷。”
“什么谢不谢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啊,你就是老夫的亲孙女了,哈哈。”
马族长一顿操作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