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现在江怜雪希望江羡礼,不要来。
她想要看到何所期被季峦啸撕票,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是只要何所期被撕票,江羡礼就一定不会放过季峦啸,到时候季峦啸只有一种可能性:死路一条。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
江怜雪摇摇头。
她从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除掉何所期,留在江羡礼身边而已。
季峦啸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里,他翻来覆去摩梭着手中的匕首,目光垂涎,带着几分狠。
“哥,”季峦啸忽然开口:“你说到时候,我用这把刀割断你的喉咙好,还是捅进你的心脏呢?”
何所期仍旧无动于衷。
见何所期不上钩,季峦啸顿了顿,忽然换了一个更轻快的语气:“啊~又或者,我捅江羡礼会不会比较好?”
何所期立刻抬起了眼睛。
“哥,你说江总会不会为了你对我下跪啊?会不会为了救你以命换命?说不定我心情不好了,真的会杀了他哦。”
这是不可能的,江羡礼怎么会有事。
何所期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
可是看着季峦啸疯狂的表情,何所期又开始止不住地担忧。
......江羡礼的伤,才刚好不久啊。
在这种焦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季峦啸站在天台边缘,单手拿着一个望远镜,看着工厂的大门。
他看到了江羡礼的车从远处驶来,最终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季峦啸哼笑一声,保持着拿望远镜的姿势,另一只手摸出了手机。
“喂,江总,我看到你了。现在听我指挥,从车上下来,步行进厂。”
江羡礼依言开门下车:“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别动所期。”
“动不动他,看我心情。——你确定没有其他人跟着你过来对吗?”
江羡礼看了一眼自己的车,车里确实是空空的。
“对,没人,只有我一个。”
他不露声色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空旷的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在来的时候,庄祁追已经给他打过了电话,过一会儿会带着人从远处步行过来,怕的就是被季峦啸发现。
“老江你放心就行!一会儿我们从墙根偷偷摸进去,保证不会被发现!”
这是江羡礼的增援,也是江羡礼的退路。
就算他到时候控制不住季峦啸,也还有庄祁追几个人,不至于发生意外。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尽量稳住季峦啸就好。
“很好,江羡礼。现在,慢慢走进来,什么都不许带。”
江羡礼按照季峦啸的指示,慢慢走进工厂,进入了最高的那栋烂尾楼。
在上楼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楼上,只有顶层散发着些许的光。
见江羡礼进入,季峦啸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江怜雪:“他要来了。你要去躲一下吗?还是不要让他看到你了吧。”
江怜雪咬着唇,犹豫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了身。
看着江怜雪隐没在某处黑暗里,季峦啸呼出一口气,神色终于也凝重了起来。
从他绑架何所期开始,他就知道今天大概是逃不出江羡礼的手掌心了。
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何所期解恨,为父母报仇,顺便让江羡礼看着痛苦万分。
毕竟如果不是江羡礼这么久以来对季家的施压,季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季峦啸也知道,一旦何所期死了,江羡礼就无所顾忌了,等待他的,也是死路一条。
逃不过。但这是他选择的路。
见江怜雪躲起来,何所期立刻会错了意。
他以为江怜雪躲起来是要在背后给江羡礼一闷棍,这样两个人就可以顺利把江羡礼也搞定。
何所期立刻就着急了。
江怜雪怎么能这样?!江羡礼只以为这里有季峦啸,根本就不知道有第二个人!
“唔唔,唔!”
何所期挣扎了起来,并且第一次发出了模糊的叫喊。
不行......!起码要让江羡礼知道这里的情况!
“啊,哥,你再不出动静,我都要忘了你了。为了防止一会儿你太激动吵到我和江总,你就暂时睡一会儿吧。”
季峦啸故技重施,用沾了药的手帕迷晕了何所期。
何所期尽力屏住呼吸,但时间长了还是没有办法,他努力睁大眼睛,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直到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哼。”
季峦啸把手帕丢在一旁,站起了身。
关键时刻,还是让何所期安静一点吧。反正他下的药量不多,何所期一会儿就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