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好几天,病房里常常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江羡礼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何所期就抱着笔记本在他旁边工作。
而江氏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也要运作,江羡礼也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索性也让易清临把工作带到了医院。
于是每天从早到晚,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半躺一个坐着,彼此偶尔交流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
虽然两人这样寡言少语,看似气氛冷淡,但每一次易清临送饭或者资料的时候,总是会觉得病房里有淡淡的温馨气息在蔓延。
如果说白天是两个人专心工作的时间,那么晚上就是休息的好时刻。
每一次江羡礼还在盯着笔记本目不转睛的时候,电脑总是会被一只手给轻轻合上。
“胳膊还打着石膏的人就不用这么敬业了吧?到休息时间了。”
“但我工作还没做完。”江羡礼说。
何所期看了他一眼:“江总,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
在自己专心工作的时候被打断,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这样做,江羡礼都会十分不悦。
可是......谁让这是何所期呢!
每一次何所期拿走他的电脑,他都只会在心中暗暗觉得喜悦!
何所期在意他,才会让他好好休息!
“今天晚饭易清临已经送来了,要现在吃吗?”
“嗯,现在吃。”
“好。”
何所期把餐盒拿到桌上,垂着眼眸打开餐盒,将饭菜一样一样摆了出来。
江羡礼就这样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所期看,目光贪婪又温柔,一刻都不想从何所期身上移开。
事到如今,江羡礼早就不奢望何所期对他能有爱意,也早就无法再把自己的感情再次言明。
只是这样被何所期关心,只是这样被何所期在意,已经很好,很幸福了。
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幸福,是他之后也不敢过多索取的奢求。
吃过饭以后,何所期又重新坐到了电脑前,开始处理刚才没处理完的工作。
江羡礼怕自己过多干预何所期会让对方反感,但又觉得这个人实在不该这样勉强自己如此劳累。
于是纠结一会儿以后,江羡礼还是开口了:
“刚才好像有人说过,已经到休息时间了。”
闻言,何所期不为所动,仍然专心致志看着电脑屏幕:“你是病号,要多休息。这份合同要尽早拟好,合作才能快些达成。”
江羡礼气得快要厥过去。
别人就要多休息,自己就要拼命工作?
看看何所期那张脸吧!永远都没有那种健康的精神气儿!
本来身体就不算好,本来就是一个清瘦的人,偏偏还这样不爱惜自己,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对自己那么严格做什么啊?他真怕何所期哪天就要晕过去!
这样不爱惜自己,真是......
双标,好一个双标的人!
其实何所期并非察觉不到江羡礼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相反,因为太过在意江羡礼,江羡礼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清楚察觉。
何所期表面上看着专注无比,实际上耳根却已经不易察觉地红了。
江羡礼为什么要这样注视他啊?
被这样看着......想专注精神好好工作都难啊!
这种情况僵持了几分钟以后,江羡礼就眼看着何所期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江羡礼有些不明所以:“......?”
“我......渴了,去喝杯水。”
——
何所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大概是江羡礼花费了太多精力在工作上,当天晚上,他居然就发起烧来。
睡前护士量体温的时候还一切正常,江羡礼甚至还把易清临叫来聊了聊,安排了一下之后几天的事情。
半夜何所期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下床走到江羡礼病床前,看看江羡礼怎么样。
江羡礼在何所期面前没有一点警惕和防备,他双眼合着,看着睡得很沉。
睡得真的很沉,甚至比平时还要安稳。
何所期就这样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习惯性去摸江羡礼的额头。
却发现入手一片滚烫。
他这才意识到江羡礼睡得也许不是安稳,而是因为发烧才这般昏沉。
原本何所期还带着困意,摸到江羡礼额头的时候,他顿时吓得清醒了过来!
他蹲在病床边,凑近江羡礼的耳朵,焦急且小声地呼唤:“江羡礼,江羡礼?”
江羡礼没有一点反应,甚至眉头都没有动一动。
见此状况,何所期心中焦急更甚,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