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去的地方。
到了门口,何所期没有下车,只是降下车窗,深深凝视着这个地方。
江家庄园还是那样好看,那样深入人心。
只是现在已经是初秋,蔷薇早就凋谢得什么都不剩,只有翠绿的枝叶证明着它们仍然生机勃勃。
何所期失神地看着庄园栅栏上郁郁葱葱的蔷薇枝叶,不自觉抚上自己手腕的黑色皮绳。
怎么他还是这样。
明明都过去几个月了,几个月里江羡礼没有再找过他哪怕一次。
可他脑子里却还是有江羡礼的身影。
“......他早都已经把你忘记了,你还在想什么呢。”
何所期很认真地对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看到后视镜里,在他后方十几米的地方,一辆黑车正静静地停着。
江羡礼的心情同样很复杂。
他的初衷真的只是看着何所期平安回到家而已。
却没想到跟在何所期后面开了一路,最后居然开到了他自己家的大门口。
都到这里了,都已经到了庄园门口了。
江羡礼甚至想要现在直接下车,然后冲到何所期的车前。
......可是冲过去又能做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
他除了道歉以外,还有什么能对何所期说呢。
说到底,他根本就不配出现在何所期面前啊。
坐在车里,江羡礼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每天开着车跟在何所期的身后。
或许何所期已经发觉了他的跟随?所以才会特地开到他家门口,暗示让他不要再跟了?
那他是否应该识趣一些,就此进入家门,别再让何所期更加讨厌呢?
就在这时,何所期启动了车子,眼看就要离开。
身体先于大脑工作,等到江羡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下,跟在了何所期后面。
......算了,被讨厌就被讨厌吧。
反正他是接受不了何所期再出什么意外了。
事后江羡礼回想起这段时间,总是很庆幸自己那时候选择了继续默默跟随。
如果错过了那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切,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
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备,季峦啸觉得自己已经万无一失了。
这段时间他各方打听,甚至派人蹲守过何所期上下班的时间以及习惯。
他确定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何所期的一切。
他甚至知道如果何所期要去医院看他妈,走哪条路会更快,经过几个路口几个红灯要多久,他都知道。
季峦啸憋了整整一个月,就是为了整一个大招。
要搞就一定要搞死何所期,不让他有一点生还可能!
这天上午,季峦啸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看着准时从大门口进入公司的何所期,狞笑了一下。
“......死就一定要死得干净一点啊,你说是吧,兄弟。”
季峦啸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旁边坐着的有些畏畏缩缩的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的肩膀。
这个棒球帽顿时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是......是......”
“别这么怂叽叽的啊,哥们儿。前阵子破产欠了季氏好多钱,信誓旦旦对着我说‘杀了我我也没钱’的狠劲儿呢?拿出来啊!”
季峦啸声音低沉又恶毒:“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好机会了啊,帮我撞死那个人,三千万,你一分都不用还了。”
要做杀人这种事情,棒球帽肯定是紧张害怕的,但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能欠这么多钱,就说明他肯定也不咋地。
一想到一条人命就可以还上所有的债,饶是棒球帽已经抖抖索索,但他看向何所期的目光也带上了同样的阴狠。
季峦啸已经和他说过了,这个什么何所期只有一个疯子妈,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他们选择的撞人地点也是没有监控的地方,如果季峦啸肯帮忙,他到时候有很大概率是能逃脱责任的。
只是死一个人而已......
——
“阿姨,你好呀~”
季峦啸轻佻地进了病房,看着房间内的何音,嬉皮笑脸打招呼。
何音看了季峦啸一眼,没有反应,转过头去。
看到何音无动于衷,季峦啸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这对母子?母子俩对他的态度都是如出一辙的!
越想越烦,季峦啸眼珠一转,索性想到了一个阴狠的主意。
“阿姨,你别这么冷淡啊,我是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一个关于季霄礼的秘密。”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何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