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羡礼的懊悔(1 / 2)

现在想来,怎么会是何所期勾引他呢?

何所期怎么会勾引他呢?何所期根本不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这样一个冷清的,没有一点恶意的人。这个被送来任他宰割,逆来顺受的人。

何所期被他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又要承受与前一晚截然不同的冷漠与怒火,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反抗,只是看着那些蔷薇花。

......蔷薇花。

江羡礼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他都做了什么啊!

让他最爱的人跪在蔷薇花前道歉,抓住他最爱的人的头发进行一些道不明的对待!

何所期是最爱蔷薇花的,但江羡礼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他让何所期厌恶蔷薇,甚至因为蔷薇发狂;他还要何所期跪在花前替季峦啸向他自己道歉。

那时候,江羡礼觉得自己在让他给霄礼赎罪。

现在想来,只觉得一切荒谬又可笑。

江羡礼简直要崩溃。

费尽心思布下一张网,甚至做了许多准备,谋划了许多。

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错了,从最开始就错了,从最根本就错了。

明明是要为心爱的人报仇,最后却演变成了折磨自己最心爱的人。

江羡礼恨不得穿越回去扯住他自己的领子,好好问一问,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此后何所期昏迷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里,江羡礼没有离开过病房半步。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双眼熬得通红,也不肯离开半步。

景巡来送饭的时候,关切地说了一句:“江总,您去休息一下吧,这样熬下去身体会熬坏的。”

江羡礼接过景巡手中的饭盒,没有说话,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能去休息呢?何所期被他搞成这副凄惨的模样,他是最没有权利,也是最不该休息的人。

在景巡或者庄祁追在的时候,江羡礼总是会表现得十分沉默。

但每一次病房里只剩下江羡礼和何所期的时候,他总是会牵着何所期的手轻声讲话,像是说给何所期,但又更像是说给自己。

“霄礼......不,所期。......对不起。”

“我不应该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不应该折磨你,更不应该强迫你道歉。”

“......但是说白了,一切还是怪我没有查清楚。我的轻率,我的不顾一切,我的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的,但是......”

江羡礼贪恋又自责地抚摸着何所期的手背,上面是大大小小的针眼。

“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江羡礼不知道,在自己对着昏迷的何所期说着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的时候,许鹤承正站在病房门口。

许鹤承对江羡礼并没有一点好感,那时候他对江羡礼说过,何所期身体不好,需要修养,可是江羡礼没听。

于是许鹤承下一次见到何所期的时候,这个人的状态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糟糕。

许鹤承一直觉得江羡礼是一个自大且冷酷的人,江羡礼讨厌这个人,而且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是许鹤承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许鹤承今天来是例行要给何所期做个检查的,却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语。

他本来伸出去要敲门的手一直悬在空中,直到病房里归于平静,许鹤承才默默出了一口气,垂下手,离开了病房。

还是一会儿再来吧。

——

第三天上午的时候,何所期终于醒了过来。

他本人其实是不愿意醒来的,不如说他宁愿直接死在自己不分昼夜发烧的时候。

实在是太累了,母亲的事情,江羡礼莫名其妙的对待,还有季家那些弯弯绕绕,都太让人身心俱疲了。

何所期也不是没有过报仇的想法,也不是没有过对未来的规划,只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面对这一座座大山,他真的无能为力。

再次睁开双眼,何所期几乎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一样。

即使这几天受到了很好的治疗和对待,何所期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要散架了。

病房里一切都是白的,床单是白的,墙是白的,天花板是白的,甚至挡住阳光的窗帘都是白色的。

何所期眯着眼睛,适应着好久没有见过的光亮,一边抵抗自己的头痛感,一边费力地呼吸着。

这个清晨,只有江羡礼在。

江羡礼坐在病床旁边合目浅眠,何所期只发出了一点点声音,他就从浅眠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时候,江羡礼眼中还有着浓浓的疲惫感和茫然,但当他看到苏醒过来的何所期的时候,他瞬间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