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身体不好?
他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被江怜雪推落撞得满身伤,与江羡礼一晚上留下的种种痕迹,还有他脖子上浮现出的红色掐痕。
何所期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微微用力,手指被蔷薇花枝上的尖刺弄伤。
血珠从他手指上冒出,顺着手指流下去,可他却浑然不在意。
景巡见状,只能再次离开。
江羡礼的状态则更加糟糕,他甚至没有去公司,他回到自己卧室以后,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陷入了自我厌恶的循环。
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和“季峦啸”上床?
是,江羡礼承认,这个季峦啸和他的霄礼确实有几分相似,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也看呆了一瞬,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可他怎么会对这样肮脏下流的一个人下手呢?
明明他的心里只有霄礼。
他这样做,对霄礼是一种亵渎,更是一种侮辱!
事到如今,江羡礼厌恶“季峦啸”,但更厌恶对他出手的自己。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江羡礼,在镜子面前露出了茫然,挣扎,痛苦的表情。
“霄礼,对不起,对不起......”
心中的挣扎疯狂纠缠生长,终于生长成了更为复杂的恨意。
“我一定会让他们对你赎罪,他们会得到应有的罪过,对不起......”
晚上的时候,景巡犹豫再三,还是向江羡礼汇报:
“江总,不如让季先生休息一下吧。”
江羡礼正在看文件,他头都没抬:“为什么。”
“他身体吃不消的,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了。而且季先生的手上全都是伤口,他......”
景巡几乎不想再说下去,刚才他出去看的时候,看到何所期的手上已经布满细小伤口。
可即使是这样,何所期也没有停下动作。
“别管他,他活该。”
“但是江总......”
“还是说你也想陪他一起?”
江羡礼一句话让景巡把没说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他只能默默退出书房。
这几天庄祁追还来过江家庄园一次,他远远地眺望了一下在花圃中自毁式打理蔷薇花的何所期,摇头感叹,然后钻进江羡礼的书房。
“老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我去找你谈合作,结果你秘书说你好几天没去过了!”
江羡礼在书房里随意翻着一本书:“不想去。”
“嗨!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消极怠工啊!火星撞地球啦?”
庄祁追大咧咧往书房的沙发上一躺,伸手戳了戳江羡礼的膝盖。
“我问你啊,那个季什么的为什么在外面当采花匠?人伤还没好吧?”
“他自己想这样。”
“呸,我才不信!多半是你想出来的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不过话说回来,他真是和我听说过的那个季家儿子不太像啊......”
“哪里不像?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看我给你分析啊:季峦啸这人被娇养大,脾气很大,而且不爱读书没文化,我感觉楼下那个采花匠没有那种骄狂的气质啊!”
不如说采花匠兄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看着让人觉得很顺眼,不像是坏人啊。
庄祁追忽然灵光一现,忽然一骨碌坐了起来:“你说会不会季霄礼其实没死,他就是季霄礼啊!主要是我真的觉得他长得不坏哇!”
江羡礼直接否定:“你在说什么胡话。霄礼早就死了。”
死人不能复生,江羡礼又不是傻子。
......但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他真想用自己的命去换霄礼的命。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一个肮脏的人了。
庄祁追不像江羡礼调查过那么多,他不坚信季霄礼的死亡,所以自己还在嘀嘀咕咕:
“可万一他没死呢?你要说这人是个野种,那野种的教养也太好了点儿吧。要不我帮你查查去?顺便给你来份季乱叫的详细资料?”
江羡礼几乎下意识拒绝了庄祁追:“这件事和你无关,别多管闲事。”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霄礼就好了,只有他在乎就好了,不需要外人插手。
至于季峦啸的底细,江羡礼根本就没兴趣,不管他究竟是骄狂少爷也好,还是现在这个分外倔强的人也好,都与他无关。
反正季峦啸罪无可恕就对了。
庄祁追也知道江羡礼有多偏执,所以也不强求:“行吧,你自己斟酌,注意着度。还有你早点儿去公司啊,我等着合作呢!”
“知道了。”
江羡礼怎么也没想到,刚走了一个庄祁追,又回来了一个江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