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江,大晚上的你让我带个医生去你家?你疯了吧?你受伤啦?还是你把谁搞受伤啦?”
听着电话那头庄祁追的怪叫,江羡礼没有丝毫波澜。
“让你带人来你就带,哪来这么多废话。”
“行行行,真搞不懂你,找个医生还要通过我,我可是小庄总,又不是医生中介!......我一会儿到啊,先挂了。”
挂断电话,江羡礼觉得耳朵都清净了不少。
景巡把人扛到了客房的床上,过程这人一直昏迷不醒,江羡礼想要冷嘲热讽,都找不到机会。
无奈,江羡礼只能扯了张椅子坐在床前,目光沉沉,看着躺在床上的“季峦啸”。
江羡礼觉得自己的感情很复杂。
对于季家这群人,尤其是季峦啸,江羡礼确定自己是恨的。如果不是他们,季霄礼就不会在那场大火中丧生。
可是看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季峦啸”的脸,江羡礼又不禁蹙眉。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和他脑海中的霄礼实在是太像了,看着这个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江羡礼就忍不住要带入季霄礼。
很快,庄祁追带着一个人匆匆赶到。
推开客卧的门,庄祁追跳起来对着江羡礼的肩膀就是一下子:
“老江你就偷着乐吧!幸好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鹤承在我身边,不然大晚上我上哪儿给你捞一个医生过来。”
庄祁追是江羡礼的朋友,人称小庄总,长相俊美,人也开朗,靠着庄家和自己的一张嘴皮子,谈成过无数笔八位数的订单,也算是个商业奇才。
大概是优秀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在商场上认识的二人最终成了朋友。
只可惜江羡礼本就冷漠话少,庄祁追本来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帅哥而已,在江羡礼身边反而显得有些聒噪了起来。
朋友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而且江羡礼实在也懒得理他,于是略过了庄祁追,直接看向了那名医生。
“许医生,您好。”
站在庄祁追旁边的许鹤承朝江羡礼点了点头:“江总。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这个人。”江羡礼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的“季峦啸”:“麻烦帮我简单处理一下。”
简,简单处理一下?
在旁边吃瓜的庄祁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庄祁追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江羡礼的意思是给这个人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但用“简单处理一下”这样的句子,实在是......有点吓人哈。
许鹤承观察了一下何所期身上的伤口,饶他如此沉稳,也没忍住皱了皱眉。
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口,这样萎靡的脸色......
能把自己搞得这样凄惨,这人该不是去参加什么荒野求生的节目了吧?
景巡把医药箱带了过来,许鹤承开始给何所期处理伤口。
考虑到二人留在房间里也是碍事,而且庄祁追还有些好奇心作祟,于是他就直接把江羡礼给推出了门,自己也跟着出去。
刚出客卧关上门,庄祁追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老江老江,躺在床上那人是谁啊?被你给打了?你下手挺狠啊!”
他和江羡礼认识也有几年了,从来没见过江羡礼对什么人动过手,如今有个陌生人躺在江羡礼家的床上,他心中的八卦之火简直是熊熊燃烧啊!
“他是季峦啸。”江羡礼说。
一听到这个名字,准确地说是听到这个姓氏,庄祁追立马就噤声了。
好半天之后,庄祁追使劲儿挠了挠头,才结结巴巴地笑道:“哈,哈哈,原来是季家的人啊......难怪搞成这副样子。”
作为江羡礼的朋友,庄祁追自然也是知道江羡礼心中的这份执念的。
比如江羡礼心里有一个完全神圣不能亵渎的人,比如这个人是被自己的家人给害死的。
季家的事情,庄祁追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原本季家独子莫名其妙宣布死亡,之后新一个季家独子上位,季家表现得好像从来没有从前那个儿子一般。
再仔细打探一下就会发现,季家现在的当家主母居然是小三上位,这样毁三观的事情放在他们豪门圈子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如果是别人,庄祁追可能还会调侃一下。
但看着面无表情的江羡礼,庄祁追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天过去,他只能拍拍江羡礼的肩膀,以示安慰。
“反正现在人都在你手里了,怎么折磨自然随你,反正他们季家人不干好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是替天行道。只不过......”
江羡礼听出了庄祁追的欲言又止:“放心,我知道分寸,况且我也不会让他轻易死。”
听江羡礼这么说,庄祁追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