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让她顶替了小桃的位置,成了自己新的贴身侍女。
听了二人的话,谢婴瞬间哽住,道:“我就是现在吃点心噎死,喝水呛死,出了门叫马车撞死,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他!再说了,谁说女孩子一定要爱上男人,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
众人不曾回话,低下头去,唯有茵茵给谢婴眨了个眼神,示意她往后看。
谢婴一回头,便看见鹤临身子松松倚在柱子边,见谢婴看了过来,歪了歪头耸耸肩膀,笑道:“大小姐心如木石,看上去被前夫伤透了心,对男人很是抵触。”
谢婴险些被口水呛到,她没有被前夫伤心,倒是被鹤临这个未婚夫伤得极深,鹤临说这话在谢婴耳中很是讽刺。
谢婴上前一步对鹤临说:“心悦我者,我亦心悦之,天底下的男人,除了阿父阿兄,其他人都不值得我费心。”
“你这么想,谁还敢娶你?”鹤临嗤笑一声问道。
岂料谢婴亦是笑了笑,答:“求之不得。”
“鹤将军身边众多美人环伺,应当已有情投意合、相伴余生之人了吧?不知何时能喝上鹤将军的喜酒,让我也沾沾福气?”
我呸,晦气!
鹤临一张清隽的脸此刻冷到了极致,似是想起些什么不太愉快的场面,牙齿都微微磨动。
“九歌此生只追寻自己所信所爱,就算相爱,也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着谢婴坚定的目光,鹤临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那么,希望大小姐如愿以偿。”
“谢鹤将军。”
谢婴轻轻注入真气至骨玉当中,直到鹤临身形消失在长廊尽头,哪怕谢婴真气注入不断,鹤临的头顶也未曾出现“真”与“假”。
谢婴叹口气,果然,鹤临修为远高于自己,怎么可能窥探到他心中所想。
可谢婴不知,在鹤临走出视野的那一刻,头顶忽然间白雾升腾,逐渐凝结成一个“真”字。
——
梁城王殁了,在顾昭初到梁州的第一天,老梁城王的家人发现他于睡梦中咽气,仿佛做了个梦再也醒不过来。
一时间城内议论纷纷,对于顾昭的突然到访,城中人皆是一副抵触模样,老梁城王宽宏仁慈,时常接济百姓,寒冬腊月与民同食一锅白菜,还将家中肉糜分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可这样慈悲的老者,尽管身子欠佳已久,可也不至于忽然间便去了。
“这京畿来的昭公子实在不详,自传出他要来梁州的讯息后,城里便不太安生。”
“可不是吗?忽然间出现这么多巫蛊邪术,许多人中了邪再也恢复不了神智,我看,就是这个昭公子带来的祸患!”
“明日城主册封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站上城楼!”
“还让他册封?!若没有他,老城主何至于被邪祟克死!”
“什么?!老城主是被昭公子施展邪术克死的?……”
一传十,十传百,顾昭人还未正式现身,恶名都传遍了全城。
东市茶馆,穿着一身雪青色长袍的青年侧坐楼台,左手把玩着一张古朴的玉牌,右手松松支着下巴望向楼下,一张帷布遮住了楼台,也遮住了他的身形,使人瞧不真切,方才那几人的话传遍了街头巷尾,每个人的嘴里都不停地念叨着“老城主”“梁城王”的名字。
时不时听到“巫蛊”二字,青年眉头才微微一挑。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青年身后,单膝跪下道:“昭公子,故意散布谣言者已被找到,是……”
“杀。”
青年轻飘飘的一个字打断了暗卫,暗卫不再言语,点头应下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位玉面小郎君眸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青涩的面庞上时不时流露出不符合其年岁的沧桑感,他指尖轻叩桌面,茶水微微掀起了波澜,在他面前死个人仿佛比清风拂过水面更为简单。
蓦地他站起身来,双眼微微阖目,看不出来喜怒,身上玉饰极多,一股富贵闲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伸手从膝边执起油纸伞,徐徐走出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