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向前面倒过去。
姜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姜浮的脑袋这才幸免于难,长舒一口气。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问坐在前面的雪簇:“怎么了?”
雪簇向前方昂了昂头:“前面好像在杀人。”
不用她的回答,姜浮也看到了,对面一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和姜浮来了个对视,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姜浮第一反应是赶紧走,先去报官再说。
那黑衣人手中陌刀使得威风,马夫被吓得屁滚尿流,早已经溜之大吉,随从几人死得只剩一个,他一下把马车踹了个碎,里面露出一个干瘪的脸来。
是大理寺卿柴原!
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当街行刺朝廷大员。
柴原从散了架的马车上滚下来,他是个实打实的文官,不会半点武艺。
雪簇也识得他,知晓柴原身份,不等姜浮吩咐,立马飞身上前,她手中仪刀出鞘,在姜浮看来,也算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姜浮心中焦急,金吾卫巡逻玉京城中,这儿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迟迟未发现。
姜溶目不转睛看着,轻声道:“你这女使倒是身手不凡,但她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赶快让她回来吧。”
姜浮无奈,雪簇年轻心热,看到柴原当街被刺,就算力有不逮,也绝不会后退。
可是刚开始还算不分上下,现如今却是接连败退,黑衣人朝她胸口刺去,雪簇挥刀要挡,但力不如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仪刀飞落在地。
姜浮惊呼道:“雪簇,快跑!”
柴原本来是躲在马车底下,看雪簇年纪轻轻,不忍看她为自己而送命。那黑衣人拎着刀越来越近,他手脚并用,忙从马车底下钻出来,道,“你今日为杀我而来,何必牵连无辜,我这条老命你拿去就是了。”
雪簇低呼道:“柴大人……”她心中懊悔,勤奋练武十余载,从会走的时候便会拿刀。在军中之时,常常得到应大将军赞赏,她便也沾沾自喜起来,今日居然战不过一个无名之辈。
那黑衣人并不多话,挥刀就要先解决了他,姜溶刚才就在纠结,此刻终于忍不住出手。
她衣袂飘飘,披帛颜色鲜亮,不像是去打架,倒像是仙子凌波而来。
她随便捡起地上散落的横刀,略掂量了一下,不算称手,但聊胜于无。
四五具尸体随意躺落在地面上,刀上面也沾染了不少血。
这几人她来晚了,救不得,但岂能再见有无辜之人惨死于她面前。
淑女虚名,岂能比得上人命关天。
姜浮和马夫齐齐捂住了嘴,别说她们俩,就连国子监祭酒姜大人并那几个亲叔父,也不知道姜溶还身怀武艺。
不知是黑衣人气竭,还是姜溶真的武功盖世,两人这次真得是打了个平分秋色。
刚爬出来的柴原又爬了回去,在车底为路见不平的侠女助威,“巾帼不让须眉呐!”
他是见过姜浮的,但离得不算近,常年案牍劳形,眼睛不算好,这个距离连男女都看不清楚,只能根据她刚才出声,判定她是个年轻女子。
至于姜溶,柴原是真的没见过。
他这一出生,黑衣人捂着受伤的左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他声音刺激,不管不顾向他砍过去,姜溶忙去阻拦,飞身起来,踢他拿刀的右手。
黑衣人一击不成,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巡察的金吾卫的身影姗姗来迟。
姜浮大喜。
黑衣人扭头要跑,姜溶想要去追,却被披帛勾上马车,绊了一下,她一用力,轻薄的绢罗撕裂,那黑衣人已经趁着这个功夫足尖轻点,几步跃上屋檐。
来的金吾卫小队,在队正的指令下,派了两个人去追捕,剩下一队人齐齐将几人围住。
队正道:“尔等何人,竟敢在玉京城内持械斗殴,速速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
聚众斗殴可是大罪,地面已经躺了四五具尸体,要是都算到姜溶雪簇头上,都可以判死刑了。
柴原忙爬出来,从怀里掏出代表身份的鱼符出来,递给那队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