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便道:“主子,徐嬷嬷来了。”
徐嬷嬷是太太的心腹,她过来不外是替太太办事。当然,肯定也会关注下被留在家里的这些人的情况。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无事,刘管事也就打发了,很不必专门跟她说。
刘管事:“徐嬷嬷去了四姑娘那里,当时先生刚好在。”
“人呢?”
刘管事小声道:“叫我带来庄子上了。”
这是想拖个人下水?纪希乐了,也好。若是薛太太身边有个她的人,那以后行事,就更方便了。
“行,那我就见一见。”
徐嬷嬷是被骗来的,她发现了府里不对劲,自然要找刘管事问清楚。刘管事就把人骗来了,只说到这里,见了人就知道了。
徐嬷嬷自觉自己是太太心腹 ,刘管事再不敢拿她怎么样的,便大胆的来了。
“是你?”一看到进来的人,徐嬷嬷便认出了她的身份,眉一竖,眼一冷,就欲开骂。
纪希很知道这些人的德性,懒得跟她废话,生死符直接打了出去。对刘管事,生死符只一枚,对她纪希赏了两。
等她疼了一番,才赏了药过去。
刘管事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只觉腿软的很,也是半瘫在地。待徐嬷嬷吃了药,他亲自把人扶了出去。
“待徐嬷嬷收拾利索了,小的再带她来回话。”
这不只是要让徐嬷嬷收拾,他还得要好生劝导一番,把人说通了再来。
刘管事如此道:“嬷嬷以为,这般疼过一次便算了?若是没有主子的解药,这疼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疼死。便是此时吃了解药不疼了,也不过就管一年,一年之后,又会如今日这般……”
刘管事不由苦笑:“我刘财确实不是好人,可也深知我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若不是实在撑不下去,又岂会背主?”
徐嬷嬷早已变了脸色,“三姑娘,三姑娘到底在做什么?”
刘管事连忙道:“姑娘到底是老爷的亲生女,她不过是想自己日子好过些,自在些。便是对我,也不过就是让瞒着点老爷太太,其他再没有的。便是府里的那位女先生,也是姨娘们自己凑的钱财来请,未动府里分毫……”
若只是这样,徐嬷嬷觉得也不是不能办。
“若非如此,但凡真要对老爷有妨,便是拼着命不要,又哪里敢不跟老爷说?”
“三姑娘哪里来的这些本事?”
“我哪里知道去?若是知道,我岂能不想法子解了身上这枷锁?”
徐嬷嬷:“也罢,我去见姑娘。”
纪希待来了徐嬷嬷,徐嬷嬷到是比刘管事更有骨气些:“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只有点,若是与老爷太太有碍,那姑娘便不必再说了,只管取了我这贱命去吧。”
纪希便笑,话说得再硬气,其实还是低头了。但她也不在意,毕竟,她本没想做什么:“嬷嬷不必担心,我也不过只想过些轻松日子。嬷嬷回去,只说府中一切皆如常便是,姨娘和我们姐妹么,不过熬日子罢了。”
“若是太太哪天要回来了,也请嬷嬷提前提个醒,免得手忙脚乱的,再让太太不高兴。”
徐嬷嬷犹豫再三,觉得确实对太太没什么妨碍,终是答应了。
徐嬷嬷要回去复命,纪希也不耽误她,便放她走了。
到是刘管事,叫她喊了来:“找个人,去扬州城外置个庄子,不需多大。再把我惯常用的这些人,一齐挪过去。”
刘管事自无不应,但这么长时间,三姑娘也没再伤他分毫,胆子到底还是又大了些:“姑娘是准备去扬州?不知要带哪些人过去?”
纪希便笑:“你替我找个能干的来就行,只一点,这人要跟季家没任何关系才行。”若是叫刘管事出去办事,是个人都知道他是季家的人,是替季家人办事的。
而她现在还不想被捅到季老爷那边。
若是这事漏了一点,那这一切也就跟她无关了。
在家从父这个从字,可不是说要听话,而是在家里,女儿一切都属于父亲的。她便是做出再大的功劳,上面赏也会赏她的父兄。落到她头上,很可能就是给她些钱财,找个好的夫婿……甚至于,在有太太的前提下,这也会被操作的一点不剩。
刘管事一听就懂:“是。”又小心探问:“姑娘要这庄子,还是种稻谷?”
纪希笑看了他一眼:“不该问的莫问。你以往的那些行径我且不问,若是老实守我的规矩,替我做事,自不会亏待你。如若不然,取你性命,总是容易的。”
刘管事连忙低头:“不敢,小的再不敢了。”
敢不敢的,总是要他怕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