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去当真人类教会的圣女呢？这样真人类教会的发展，肯定会快很多的？招募人手的时候，也会有很多便利。”洛依奇怪地看着秦风，她不理解一向智慧的主人，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做。

如果一直不用她也就算了，可能是怀疑她。

可是，主人不用她主导真人类教会，却让她带领和管理，从真人类教会中招募的人手。

这个决定，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主人还怕她脱离掌控吗？

秦风指着广场上的几千道人影：“他们都是从真人类教会中招募来的，我是支付了佣金的，当然，他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比起佣金，他们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洛依眨眨眼睛，开始思考。

这个招募人手的标准，有什么特殊用意吗？

是招募成本降低，还是管理成本降低了？她觉得可能两者都有，毕竟，他们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比起强迫，诱骗等手段，他们多了一种自发的情感，这样就能用来限制他们了。

不愧是主人，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只是，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用她管理真人类教会，甚至，主人自己都放弃了真人类教会，任由他们自己发

展。

就连招募人手，都支付了佣金，还征求同意。

简直是浪费资源。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用你管理真人类教会吗？因为那样做，我就很容易用你对付洛秋了，嗯，过去我好像经常这么做，不过，这么做是不对的，算了，你现在理解不了，就不解释了。”

秦风说着，忽然发现自己也词穷了。

该怎么解释呢？

对，还是不对？

过去一直这么做，洛依也不反对，他为什么不继续。

亏自己成了执剑人首领，这么好的一选都不选，非要自己辛辛苦苦，去经营一个注定会自由的组织。

浪费时间精力，失职！

但要问他后不后悔，他肯定是不后悔的。

“每个人，每一个生命，都有自由意志，自由意志也是决定灵魂诞生和成长的重要因素之一，虽然看起来占的比重很小，但就像一些人体的微量元素，比例极低却必不可少。”

秦风换了一个话题，“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受到各种束缚，为了生存，为了血脉延续，为了恩情，为了利益，想要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自由很多时候都只是奢望，或者是用来交换的筹码。

世界上是没有绝对

自由的，但这并不代表，自由意志是没有意义的，就算只是用来交易的筹码，它也是极度珍贵的，就算用来舍弃，也要用来换取，足够珍贵的东西，也不算是白白牺牲了自由。

洛依，你的天赋很出色，但缺少了这一股自由意志，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领悟到这一点，无论那一天，你会怎么选择。”

自由意志吗？

洛依陷入了沉思。

主人铺垫了这么多，浪费了这么多口舌，那就代表这个话题一定很重要，必须要高度重视。

可是，自由意志到底是什么？

她很聪明，当然是知道自由和意志分别指什么，但这个概念，对她终究是有些缥缈和虚幻了。

更不用说，两者连接在一起，组成新的名词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经历，出生，被认定为天赋不好，所以被当成一个工具来培养。

直到她展现出了一定文职类的天赋，才没有作为消耗品消耗掉。

她成为了……比较重要的工具。

每天生活在幽暗的地下城，每天读书，测量数据，为正在战争的男人们服务，如果有需要，她会被嫁给一个年轻一点的将军，作为王族笼络下属的工

具，然后继续发挥工具人的职能。

这样的人生，已经是她努力的结果了。

同时，也是她努力的上限。

直到有一天，地下城被攻破了，被一群人类攻破，她的父母家人被杀死，只剩下几个弟弟妹妹。

那个人类，需要从他们当中，找到一个合格的工具。

她读懂了那个人类的眼神，如果在这群王子王女当中，找不到符合他心意的工具，他会毫不留情的，将所有人抹杀。

于是，她站了出来。

以保护弟弟妹妹的名义，成为人类的工具和棋子。

虽然同样是工具，但她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场景，她竟然能长出翅膀，她竟然能离开地下城，她可以看着身边的人攻城略地，她甚至可以离开幽暗封闭的地下，去广阔的外界。

外面的世界，竟然那么大？

荒凉的天空，让她感到无法形容的恐惧。

只是作为工具的觉悟，让她强行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