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煜自己先起来,又将手递给郑瑾瑜。
郑瑾瑜搭着他的手借力起身,又嘟囔道:“我们还没成亲呢,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就应该住我哥嫂家。”
谢裴煜:“……”
“什么意思?你不去啊?”
“这……我……”她羞怯的低头,小声道:“我得先问我哥嫂。”
“你哥醒了,这会儿和你嫂子在叙旧,我劝你现在别去找他们。”
呃……
“走吧,先去我那儿,晚些我会和你哥说的。”
谢裴煜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就走,东西也不收拾了。
“哎,别拉了,我会自己走。”
“这里街道窄,人多,还没规矩,喜欢横冲直撞,我还是拉着你吧,免得走散。”
郑瑾瑜跟着他走了一路,发现这里的民风和京城那边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街道上男男女女都有,他们穿着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服饰。
有那大胆的小伙子不知做了什么惹得姑娘生气,追着他好一通打,那小伙子还嘻嘻哈哈的笑。
这叫当街打情骂俏。
做久了规矩的大家闺秀,她竟有些羡慕。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个拥有现代人灵魂的女子,比古人还有迂腐了?
原本她由着他拽着,这下她主动握上他的手。
旁边的人感觉到了她的变化,颇为诧异的向她看过来。
郑瑾瑜眨巴着眼睛,“怎么了?不是你说的怕我走散吗?”
谢裴煜耳根一红,“没,没什么,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
前方一个冒冒失失的人撞过来,谢裴煜用力的拽了一下,让她躲开了那人。
那人忙道歉,“不好意思,险些撞到二位。”
“小心一点。”谢裴煜淡淡道。
那人拱拱手便离开了。
而这时郑瑾瑜还保持着躲在他怀里的姿势。
郑瑾瑜见人都走开了,又轻轻推了推他圈着的胳膊,与他的身体分开。
那短暂的身体接触非常奇妙,明明很快就分开了,但他总觉得胸膛上还留着她触碰的印记。
“快走啊。”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的郑瑾瑜停了下来,向他喊道。
谢裴煜急忙跟上。
从大哥家到谢裴煜家,看着不远,绕来绕去的街道竟也走了许久。
郑瑾瑜跟着谢裴煜到了辰王府,见到了崔永年。
见他们回来,他急忙迎了上来。
“来得正巧,饭菜都好了,快快上桌等着去。”
这么积极的邀请……郑瑾瑜看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宽大的袖袍也被收起来,莫非……“表哥,你下厨了?”
崔永年嘿嘿一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郑瑾瑜惊讶不已,“你们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吗?你居然会做饭?”
崔永年笑着说:“没事,都是些素菜,没有杀生的。”
哦,原来君子远庖厨是害怕杀生,只要不做荤菜就不用远离的。
她和谢裴煜先去膳堂坐着,发现这膳堂与厨房安排得竟然十分的近,他们透过窗户,都能看到对面厨房里崔永年正拿着锅铲挥动。
郑瑾瑜问:“我表哥也住你家吗?”
“嗯。”
“我还以为他住我大哥家呢,他怎么住你家?”
谢裴煜没说话,看着窗户对面。
郑瑾瑜又问:“你和我表哥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谢裴煜这才转过脸来,“你怎么老说他?”
郑瑾瑜:“……”空气中莫名其妙飘来的醋味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又乱吃醋?他是我表哥呀,他爹,他亲爹,是我娘的堂兄,三代以内,未出五服,对我来说跟一个爹娘生的亲兄弟没区别。”
谢裴煜:“你这么想,他不这么想。”
郑瑾瑜一个激灵,向对面的人看去,“你是说……我表哥看上我了?”
谢裴煜:“……”
“没有,万一呢?”
郑瑾瑜扑哧一笑,“你瞎想什么呢,人家是君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谢裴煜冷笑,君子?他当真那么君子,他就不担心了。
崔永年带着几个厨子端着几盘子菜鱼贯而入,一边往桌上放,一边介绍道:“这都是山里的野香蕈,笋子,这一盘饼子是花做的,你们尝尝。”
山里的野山菌,吃这个得需要勇气吧?
崔永年做的,他会甄别有没有毒吗?
郑瑾瑜盯着那盘子香蕈,“你做的?”
“是啊。”
“这真能吃?不会有毒吧?”
崔永年笑道:“放心,都煮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