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年闻言,提着他那碍事的下摆就冲了出去。
萧萱笑了笑,“表弟还挺有意思的,没有半点儿文人的傲气。你看他,要不说,谁能知道他是崔家的青禾先生呢。”
她是想说他挺接地气,那确实接地气。
要不撩起他那衣服,郑瑾瑜怀疑他能立刻给你表演个现场接地气。
……
这一晚,谢裴煜他们很晚才回来。
崔永年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他们回来动静也不小,但都没见他惊醒。
斐炎吐槽道:“这人真是,白天他险些被射杀在那河里,晚上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故意弄出动静,铺床的声音不小,压过了呼噜声,但他还是没醒。
谢裴煜说他,“你别自己睡不着就把别人吵醒。”
斐炎:“哪能啊,我看他这睡得雷都打不醒。”
话是这么说,不过到底声音小了许多。
偏偏这时崔永年醒来了,迷迷糊糊的问:“嗯?你们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谢裴煜说:“离天亮还早着呢,睡你的。”
“哦。”
崔永年被子一蒙头,很快又睡过去,呼噜声比刚才还响。
谢裴煜和斐炎也在各自的床上躺下来了,斐炎本来就睡眠不好,还被呼噜声折磨,根本睡不着。
“王爷,你说他是属猪的吗?为什么刚躺下就开始打呼噜了?”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呼噜声。
斐炎:“……”
为什么要安排他一个失眠患者和两个倒头就睡的人住在一起?
关键他们白天劳累后,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次日斐炎又是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
不过大家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一直都这样。
只是,今天那眼圈格外的黑,那双眼睛像被人砰砰打了两圈似的。
斐炎帮着郑瑾瑜拉了驴子过来时,她就发现了。
“斐将军,你的眼睛怎么了?”
斐炎摸了摸脸,“怎么了?”
“你的眼圈好黑呀,你被人打了吗?”
斐炎:“……”
旁边的人笑道:“郑小姐有所不知,斐将军的眼睛一直都这样。”
“可今天特别黑。”
“那定然是他昨晚没睡好。”
旁边又有小士兵道:“斐将军不是每晚都睡不好吗?”
斐炎:“去去去,要你多嘴。郑小姐,你看这驴子是你自己骑呢,还是我帮你牵着?”
“我自己骑吧。”郑瑾瑜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斐将军,你今年多大了?”
“啊?”干嘛要问他多大呀?
郑瑾瑜又问:“不知斐将军年方几何?”
斐炎抓了抓脑袋,羞涩的说:“去年刚过弱冠之龄。”
也就是说,和谢裴煜差不多大。
“那你成亲了吗?”
斐炎:“……”什么意思?她要给我介绍个媳妇?
“没,没有。”
郑瑾瑜点点头,“年方二十,没有成亲,却有如此重的睡眠障碍。斐将军,你得找个大夫看看才是。”
“啊?又不是什么大病,需要看大夫吗?”
“能的,睡眠不好也是病,找个大夫看看,喝些药,说不定就好了。”
他的睡眠障碍对他影响也是挺大的,闻言斐炎向郑瑾瑜道了谢。
心里默默的记下来,心想着得了空,他确实应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睡不好觉,真的好痛苦啊。
……
大部队再次出发,继续南下。
郑瑾瑜骑了一会儿驴子,又进了马车里。
崔永年还是骑在他的驴子上慢悠悠的在马车边上,不时的和郑瑾瑜和萧萱聊上几句。
她发现谢裴煜好像和崔永年关系好一些,时不时的把他叫去聊什么事。
男人就该参与男人的事,虽然崔永年和他们一文一武不是一路人。
这天又赶不上去驿站,只能在野外过夜。
他们找了适合过夜的地方,队伍停下来。
谢裴煜忙着安排大家原地休整,让伙夫们把锅支起来,给大家做顿晚饭。
看了看对面的山坡,又对斐炎说:“你带几个好猎手去对面,看能不能给大家弄点野味来。”
郑瑾瑜和萧萱下了马车,她俩现在共用一个丫鬟,丫鬟就特别忙。
翠儿忙前忙后的干活,把简易的小凳子端出来给她们坐,又给她们拿了水壶过来。
士兵帮着搭建好了帐篷,她又抱着她们的被褥进帐篷里布置起来。
郑瑾瑜看她这么忙,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