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兴说啊,我家锦绣和卢家公子定了亲的。”
“是是,我知道不该说,但我做这梦……你说这……奇怪啊。”
“哎呀,做梦不可信。”
谢夫人尴尬不已。
郑夫人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心道:莫不是那死去的杨氏为了帮谢裴琛摆脱她娘家妹妹,给谢夫人托了梦。
又或者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夫人想着儿媳妇生前说的那些话,脑子里就延伸出了一出梦?
不管怎么说,她看谢夫人的表情,是信了那梦了。
两人说着,似乎才想起了郑瑾瑜似的。
谢夫人突然道:“对了,二姑娘是有急事要找你是吧?”
郑瑾瑜立刻道:“娘,有一批材料买不到,我来问问你的。”
说罢,郑瑾瑜将袖中的一张纸拿出来,递给郑夫人,“和客人约定好了交货日期,若是因为材料耽搁了,怕是要赔钱。”
郑夫人微微皱眉,“客人是谁呀?就算娘现在安排人去采买,今年也拿不到货了。实在不行回头娘去帮你的客人说说情,把日期延后一些。”
郑瑾瑜:“……”
“是……崔表哥。”
郑夫人:“……”
“永年呀,这小事儿,与他说一声好了。”
“这多不好呀,不能因为他是我表哥,咱们就占他便宜。”
“你这孩子,什么是亲戚?要做亲戚就甭为这点儿小事纠结谁得利多,谁吃亏多。你在这里占了他便宜,回头在别处不找就行了。上纲上线的,除非是不要做亲戚了。”
大户人家里自有自己的一套维系关系的相处模式,郑瑾瑜心里明白,她不过是拉崔永年出来寻个过来坏事的借口罢了。
郑夫人话说到这份上,郑瑾瑜立刻就道:“是,女儿受教了。”
谢夫人微笑道:“郑夫人,还是你会教女儿,这么好的孩子,我都羡慕了呢。”
郑夫人谦虚的说:“孩子小,不懂的地方多着呢,还得慢慢教。”
“哟,是你耐心好,我可没这耐心啊,都让奶娘操心去,难怪你家的闺女一个比一个乖巧懂事呢。我那梦里呀……”
又说到尴尬处,谢夫人真觉得难以开口,毕竟人家两个闺女都是许了人家的,这不是来挖人家墙角嘛。
其实郑瑾瑜也挺犯愁的,还以为三言两语能把这事儿给坏了,真没想到剧情这么可怕,竟然直接给谢夫人做梦,让她把以后的事给梦到了。
古人就信这些,这可怎么办?
郑瑾瑜脑子一转,对谢夫人说道:“谢夫人梦的事还真是奇怪,光怪陆离的。该不会是大嫂给您托梦了吧?看来她确实很在意她那妹妹对大哥的纠缠。”
谢夫人脑子里嗡的一声,觉得她说得有理。
能梦到这么奇怪的事,怕不是儿媳妇托梦。
郑瑾瑜又道:“可是我姐姐已经和卢家的公子定了亲,连成亲日子都定下来了。若是谢夫人这个奇怪的梦被传了出去,也不知那卢府的人会怎么想呢。”
郑夫人立刻沉着脸训斥郑瑾瑜:“瑾瑜,别乱说,做梦罢了,怎可当真?”
郑瑾瑜低着头说:“是,梦里的事不可当真。”
谢夫人拍拍自己的嘴,“怪我怪我,没思虑周全,这事儿确实不能传出去。万一卢家人乱想影响了卢家与郑家的亲事,可对郑大姑娘不好啊。”
郑夫人巴不得与卢家的亲事出问题,但又怕与谢家这事儿黄了,心中一急,竟开始揭卢家的短,自曝对卢家亲事的不满。
“哎呀,这卢家……唉!”她长叹了一口气说:“谢夫人,咱们郑谢两家以后要做亲家的,您今儿在这儿,我不怕和你多唠叨几句。我对这卢家的亲事,是一百个不满意,我后悔死了。”
郑瑾瑜面色一沉,抿着唇看着郑夫人。
谢夫人惊讶的啊了一声,“为何呀?莫非因那王家……”
“是是是,我就是不满他们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妻还没进门就欺负妾,这是欺负谁呢?”
谢夫人说:“哎呀,这卢家确实过分了。”
“我真想退亲,可是又担心这亲再退了,我家命苦的锦绣再找不到好的亲事了。”
谢夫人一听有些坐不住了。
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她那脸上写满了看我家呀,我家就是好亲事。
郑夫人关注着谢夫人的微表情,又道:“与辰王那段,那长公主……哎,咱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们怎么着咱就跟着怎么着,这事儿怪不着咱家锦绣吧?
再看卢家的事,那卢慎吃着碗里的又盯着锅里的,妻还没进门就想着妾,也怪不着咱家锦绣吧?但这京城里的贵女们,哪有被连退两回亲的?若是再退了她可怎么办?咱明知道卢家不好,也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