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看她这么累就没多说,“好。”
郑锦绣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郑夫人身后,郑夫人全程黑色,不和她说一句话,也不去看她。
郑瑾瑜懒得去看她们‘母女’二人的拉扯戏,也没心思招待客人了,就独自寻了个安静凉爽的小院闲逛。
摇着扇子没过一会儿,突然身前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
郑瑾瑜一抬头,就看到了谢裴煜。
“辰王怎么来了?这是内院,可不是男客该来的地方。”
谢裴煜在她旁边坐下来,“方才的事,我已经听我姐说过了。”
“嗯,怎么?”
“你处理得挺好。”
“辰王过誉了,我没做什么,甚至都很少说话。”
“很少说话就对了,你对人性的把控……在下佩服。”
“哦?”
“受害人卢慎叫嚣着要补偿,你身为另一个受害者却一声没吭。郑夫人现在对你愧疚死了吧?”
“呵。”郑瑾瑜自嘲的笑了,“有什么用?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她还是选择了保下郑锦绣。”
谢裴煜淡淡一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化三尺之冰,也非一日之功就能做到。她在不知道郑锦绣非亲生女儿的时候,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养了十四年,怎么可能凭着一朝一夕或者一两件事就让她放弃郑锦绣?你试想一下,你养了多年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你会怎么样?”
郑瑾瑜淡淡道:“我没孩子,没法试想。”
呃……
“咳咳,那你想想你发现你爹娘不是你亲生的,你能瞬间接受吗?”
郑瑾瑜倒是认真的试想了一下。
就郑夫人和郑老爷这种,相处不多,不算。方家那边还是算了吧,代入亲人不行,代入仇人倒是代入感很强。
想想她现代的父母,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不是她们亲生的,还真受不了。
“这种情况得分,要看关系好不好。”
“是啊,在这之前,郑家与郑锦绣关系非常好。”
郑瑾瑜不再说话了。
谢裴煜突然抬手在她头顶,他大概是想摸摸她的头,可是又忍了下来。
谢裴煜收回了手,道:“别难过,那十四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多往前看。实在不行,我早点娶你过门,咱就不看他们了。”
郑瑾瑜斜着眼看他,“你想得美。”
她是那种解决不了就逃跑的人吗?
不可能。
再说,凭什么他就觉得他可以信任?
将自己变得像兔丝草一样,完全依附别人而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晚饭后她和几位小姐去看新娘子,所谓看新娘子,其实根本看不到脸,只能在门口看她穿着一身嫁衣坐在床上。
来了不少小姐,却并没有看到郑锦绣。
不明所以的人还问呢。
“二姑娘,怎么不见你姐姐?”
郑瑾瑜淡笑道:“今儿一天她累坏了,可能休息去了吧。”
“哦,说得也是,今日你们姐妹二人挺辛苦你,改日可叫你们大嫂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郑瑾瑜轻笑道:“别胡说了,大嫂进门,做妹妹的帮着招待客人是应该的。”
新娘子虽然盖着盖头看不到人,不过耳朵能听到。
她听着外面的谈话,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她未来的家人们,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听这小妹说话挺好的。
听说小妹是从小在乡下养病,去年才回来,听她说话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乡下女子。
过了一会儿,有人说新郎来了,她们这些小姑娘们急忙从院子的另一边躲开。
郑宏彦在一帮小伙子的簇拥下回了院子,他们大概是要闹洞房。
不过这时候的闹洞房是不闹新娘,而是在新郎进洞房前为难他,主要是闹新郎,让他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接一些奇怪的问题。
文人就温雅一些,主要是接诗词,偶尔还得吹个笛,弹个曲,会安排些什么节目会根据新郎自身条件事。
郑老爷才打点好了,让他们以茶代酒,不要灌郑宏彦太多酒。
人家要去边关,和新媳妇相处就这几天。
郑宏彦被灌了一肚子的水,也不好受。
后面被怎么折腾才进了洞房,郑瑾瑜就不知道了。
一觉睡到天亮,好像有些迟了。
“来人。”
丫鬟春梅早拿着衣服等在外面,正犹豫要不要将她叫醒。
此时听到她的声音犹如天籁,急忙抱着衣服进来。
“小姐,前厅敬茶估计快开始了,您得快一些。”
“嗯,那就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