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围在玉案前看着郑瑾瑜写字,只有崔永年看到那嫉妒得发狂的郑锦绣。
他眯了眯眼,那眼角的粉,又被挤落一些。
郑瑾瑜两句诗写完,将笔放下。
她写的正是上回让郡主代笔的两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诸位,小女子献丑了。”
一帮人不敢相信的伸长了脑袋,盯着那两句诗,久久不语。
谢裴煜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果然没让他失望。
“不,不可能。”最先说话的是卢慎。
“从你开始学写字到现在才一年,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好?这样的定,少说得有七八年的功底。”
郑瑾瑜淡淡道:“卢公子,不知你可否知道,这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人八岁能考上秀才,而有的人八十岁都还是个童生。你做不到,不代表所有人都做不到。”
“呵,除非你有天人之姿。”卢慎嘲讽道。
郑瑾瑜大方接下这话,“或许吧,多谢卢公子夸赞。”
“你……”卢慎气得上下不能,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看到躲在人群边缘暗自伤神的郑锦绣,让他心疼不已。
“锦绣妹妹,你别难过,让她嘚瑟。”
郑锦绣面色一沉,心中暗骂他是蠢货,傻子。
原本众人正在轮番赞美郑瑾瑜,没有注意到郑锦绣。
一听卢慎的话,一个个就惊讶的转头看向郑锦绣。
她难过?
她为什么难过啊?
自家姐妹有天人之姿她脸上也有光,她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他们不理解。
毕竟兄弟姐妹间,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郑宏琦与郑宏旭明白锦绣为什么不高兴,因为郑瑾瑜正在一点点赢得大家赞许的目光。珠玉在前,在他们心中,锦绣不再那么优秀。
她不是郑家亲生的,所以她害怕恐惧,担心所有人一切都被郑瑾瑜抢走,他们理解她的。
同时,也深深为锦绣担忧。
短短一年郑瑾瑜所写的字,就比辛苦练习了十多年的锦绣写得更好,面对这样的对手,别说是锦绣,就算是他也觉得可怕。
“锦绣。”郑宏旭和郑宏琦担忧不已。
郑锦绣面色苍白,轻轻摇头,“二哥三哥,我有点儿晕船,可不可以上岸去。”
不等他们二人说话,卢慎就急忙安排,大叫着让船家将画舫靠岸。
郑锦绣抬起苍白的脸,艰难的对着郑瑾瑜扯开一个笑容。
“妹妹,不好意思啊,我晕船,扫了你兴。”
郑瑾瑜淡道:“没关系,姐姐身体要紧。卢公子已经安排画舫靠岸,一会儿就好了。”
那卢公子一听郑锦绣晕船,不舒服,就格外的殷勤。
只要带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卢公子对郑锦绣的不一般。
崔永年不傻,自然也看出来了。
他没头没脑的问了郑瑾瑜一句,“那卢公子,是卢太师家的公子?”
“是啊,他是卢太师的嫡长孙。”
长孙?
嫡长孙么?
崔永年顿时明白了找人打自己的脸人是谁。
同时大家族出来的,太清楚庶出的子孙常被推出来给嫡出的子孙背锅这些门道了。
郑宏旭托付王拂珍送郑锦绣去女眷的客房休息,王拂珍义不容辞。
毕竟这王拂珍,可是拿自己当郑锦绣的嫂嫂,嫂嫂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卢慎担忧不已,又不好自己去女眷客房,只能拜托自己的姐妹去照看。
完了后,还对郑瑾瑜冷嘲热讽。
“郑二姑娘,你姐姐身体不好,王姑娘都去照顾了,你怎么不去?”
郑瑾瑜笑笑,“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况且,卢公子不是拜托卢姑娘去照顾了吗?王三姑娘也去了,我看去了这么多人,怕是挤得气都喘不上来,还怎么休息啊?”
卢慎气道:“哼,牙尖嘴利。”
崔永年这们脾性温和,此时却是破天荒的说一句,“小表妹说得有理,卢公子若是担心,可以自己去照看,又何必找我小表妹的茬?”
“我……”卢慎想娶郑锦绣,不敢欺负郑瑾瑜,免得得罪郑老爷和郑夫人,落得王拂珍那个下场。
可他还不能挤兑那个姓崔的吗?
“小白脸,本公子的事不要你操心。”
“你挤兑我小表妹,我就得说。”
“呵,我看你是嫉妒本公子吧?”
崔永年笑了,“嫉妒你?嫉妒你长了张大饼脸,还是嫉妒你腰长腿短不学无术?”
“噗哧!”卢慎笑喷,颇为自信的撩了下他额前的小呆毛,“别人笑话本公子就罢了,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