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瑜心慌的将手收回来,又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侧头抬眸,便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脸。
他不生气了。
自己则是快尴尬死了。
好在那画舫已经停靠过来了,崔永年正在招呼他们上船。
郑瑾瑜提起裙子赶紧跟上。
谢裴煜笑了笑,漫步跟在她身后。
郑瑾瑜上了画舫后,看到画舫中一帮隔着透明纱质屏风对坐的男女们,心中顿时就乐了。
当然,她面上装着很惊讶的样了。
“二哥三哥,锦绣姐姐,你们也在啊。”
郑宏旭的视线在她和崔永年身上来回地扫,不怀好意的嘲讽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着小妹呢,原来小妹和表哥一起游湖呢。”
那些不认识崔永年的人,正在对他窃窃私语。
那卢慎,甚至是直接笑出了声。
“哪里来的小白脸,这脸上怕是擦了两斤面粉。”
谁让他的妆容太惊悚了呢。
白粉遮盖青紫的后果,就是白里泛青,别提多吓人。
崔永年也不生气,尴尬的笑了笑,自主的走到男子那边坐下。
郑瑾瑜则是自主的走到了女子的一侧。
下一刻,谢裴煜也上来了。
“郑三公子,本王邀请令妹与崔公子一同游湖,不知你有何意见?”
郑宏旭顿时变了脸。
“原来是辰王,我还以为是小妹和表哥单独游湖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一帮心思各异的人,同坐在画廊里,场面一度诡异。
郑锦绣看着谢裴煜与郑瑾瑜在一处,很是嫉妒。
那王拂珍,掩饰不住对郑瑾瑜的讨厌。
因为郑夫人不待见她,拒绝了她与郑宏旭的亲事,原因是自己不喜欢郑瑾瑜,传了一些对她不好的话。
那能怪自己吗?她说的都是实事。
这郑夫人偏心郑瑾瑜太过,甚至不顾郑家与王家的交情,真是气人。
当然,她不能对郑夫人生气,所以只气郑瑾瑜。
“真没想到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郑二姑娘,今日竟然出来参加赏诗宴。听说二姑娘在乡下养病,没上过学,这诗,赏得了吗?”王拂珍对她的厌恶刁难,丝毫不掩饰。
郑瑾瑜淡笑道:“我在乡下确实没上过学,对诗词的研究只停留在看个热闹的上。听王三姑娘此言,想来王三姑娘能作诗,会品鉴,不如三姑娘作诗一首,也好让我这个乡下来的女子长长见识,如何?”
王拂珍笑容一僵,作诗?她哪里会作诗?
她也是看个热闹而已,顶多比郑瑾瑜会背的诗多一点。
若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还能背几首诗来唬一唬她。
可这么多人在,哪里轮得到她班门弄斧?
王拂珍立马转移了话题。
“听说郑夫人请了季家的先生来给二姑娘教学,怎么还不到一年季先生就走了呢?是二姑娘学得太快,还是……”她故意掩了下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能让夫子不教学的,除了学得太快,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那么就是太笨,带不动,夫子死心请辞了。
不到一年能把所有的东西学完吗?那不能,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
所以他们都觉得郑瑾瑜是第二种,太笨,夫子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主动请辞了。
“二小姐,季家夫子,是主动请辞的吗?”王拂珍故意问。
郑瑾瑜淡道:“是呀。”
她立刻捂嘴偷笑,与旁边的小姐们窃窃私语。
大家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草包。
郑瑾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眸,正要开口,却隔着薄纱的屏风看到对面谢裴煜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而这时,那粉面表哥的话,充斥在画舫中。
“这位张公子唱诗,不如在下给你吹个曲助兴吧。”
看他那个脸,就像个唱戏的。
那卢慎想羞辱他,立马就道:“好,张兄,就让崔公子给你伴奏如何。”
对方高傲的嗯了一声。
崔永年直接拿出别在腰间的一只短笛出来,吹的正是那日郑瑾瑜送给他的那首曲子。
看来他发现古琴不合适后,又换了笛子。
笛子是比古琴稍好一些,但依旧不是最佳。
最合适这首曲子的,是琵琶。
可即便如此,整个画舫的人,也被这首曲子震惊。
就连那原本高傲的张公子,在被这首曲子伴奏时,都险些唱错了词。
方才嘲笑崔永年的人,顿时对他露出不一样的目光。
“崔公子,这首神作之曲,可是您作的?”
卢慎眉头紧皱,感受到了威胁的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