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发绿,他喉头干涩不已,他哑声道:“你容爹爹再调查一番,这与你性命相关,断然不能有误。”
王尧原本中气十足,可这会儿像是霜打的茄子,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冰清,兹事体大,外祖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要查证。”
“好。”能怎么查证呢?无非是托词。
燕冰清眼眸中的希冀瞬间熄灭,眼瞳黯淡无光。
若说不失望是假的,自己的爹爹跟外祖父都不相信自己。
可她无力改变,因为皇上跟他们相处几十年光景,已经深深地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他们宁愿相信是她调查错了,也不愿意相信皇上是幕后黑手。
一个人若能做几十年的戏,城府之深可想而知,她无法撼动也实属正常。
她失落地离开相府。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没有外援,她自己也可以应对。
大不了就引天雷,跟妖道同归于尽!
回到摄政王府,她把自己关进道祠中画起了符箓。
冬日的天黑得很早,墨沧溟回到寝殿就道祠的门上映照出一个忙碌的小身影。
棠梨面露愁容,时不时地望着道祠叹气。
“怎么了?”墨沧溟压低声音问,不敢惊扰里面的人。
棠梨抱拳道:“听说主子从相府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道祠里画符,一下午都未曾出来过。”
墨沧溟颔首,他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随后又轻轻将门阖上。
桌案前,燕冰清盘腿坐在蒲团上,她的面前摆着一沓又一沓的符箓,几乎要将桌子给铺满。
他在她身侧盘腿坐下,面对几百张符箓不由得心中一震,他问:“破掉换命咒需要这么多符箓?”
燕冰清不曾停笔,指尖泛着红。
她沉着脸道:“不是。这里面有我自创的符箓,还有一些平安符、辟邪符、镇宅符……日后你不懂,可以请教清风道长,他会教你分辨。”
墨沧溟的心脏像是被捅进了一把刀子,疼得快要窒息。
他跟她的感情好不容易才达顶峰,她却向他交代起了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