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哄越得寸进尺。”墨沧溟解释。
燕冰清扑哧笑了,“我怕你还手,我不敢。”
“你这么说,简直是在剜我的心。我打我自己,也不舍得打你。”他如今说起情话游刃有余。
燕冰清觉得肉麻,可人都是矛盾的,她嘴边的笑弧不自知地扩大,“那下次你再无理取闹,我就打你脸。”
“好。”墨沧溟话锋一转,“龙渊宝剑你想送便送,你想送他什么都行。”
“那我明日就派人给他送去。”
墨沧溟面沉如水,正色道:“你离开侯府时,那人为何追了出来?”
她娓娓道来,“今日重阳在茶会上提到了情书之事,苏嬛怕我多心,便追出来解释。”
“日后别跟她来往。”他淡淡道。
燕冰清本也没准备跟苏嬛有来往,她点点头,“不过我发现了一件趣事。苏嬛从茅山学道下山,短短六年,她的修为居然不输巽风。她是难得的好苗子。”
墨沧溟用食指搅着她鬓边垂下的青丝,颇显漫不经心,显然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
“她对你可有利?”他悠悠地问。
事情又被他聊回到她身上。
燕冰清无语,想跟他聊聊闲话都聊不起来。他三句话离不开她。
“就算有帮助,帮助也不大。”
他又问:“那她跟你谁厉害?”
燕冰清沉吟一声,含糊地说:“我虽然天赋异禀,可修行不到两年。苏嬛扎扎实实修行了六年呢。”
言下之意就是,苏嬛十有八九比她强。
打个比方,她如今就是出生不久的老虎,而苏嬛就是成年的獒。
墨沧溟颇为骄傲地说:“那便是你更厉害。”
“……”
燕冰清无语,他看她总像是开了一层滤镜,连道理都不讲了,实在有失偏颇。
……
翌日,天蒙蒙亮。
凤鸣宫。
墨玄黄殷勤地端着羹汤在花厅等候。
贴身太监道:“殿下,皇后这会儿还没起身,咱们过一个时辰再来吧。”
“不!本宫要让母后看见本宫的孝心。让她明白,只有本宫是她的亲儿子,只有本宫是她将来的仰仗。”
贴身太监叹了口气。
殿下对人仁慈,哪里都好,就是不食人间烟火,这些年被皇后娘娘保护得太好。
他实在想让殿下看清现实,如今大局已定,墨轩辕已然成为太子,他们翻不了身了。
皇后娘娘哪里是没睡醒?分明是故意避而不见。
“殿下,不如咱们过会儿再来。太子才被立,今日指定要给皇后娘娘请安,碰上他岂不触了霉头?”贴身太监道。
他瞪了太监一眼,低斥:“本宫怕他一个庶子不成?你不愿请安,就滚出去候着。”
太监不敢再言语,只好退下。
墨玄黄在花厅又候了半个时辰,手里的汤盅都温凉了。
他心急如焚,放下汤盅在花厅转悠起来。
上首,凤位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只扎眼的朱红色花瓶。
原本他送的湛蓝色花瓶被取而代之。
墨玄黄肚中的怒火蹭得窜了起来,让他火冒三丈。
朱红色是墨轩辕最喜爱的颜色,这个花瓶定是墨轩辕送的。
他的一切都被墨轩辕夺走了!
墨玄黄紧绷的一根线彻底断了,他一把握住花瓶颈,想要砸烂。
可花瓶却似有万斤重,他居然拿不起来,与此同时,墙壁响起轰隆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只见花厅侧面的墙壁被打开了。
“暗……暗门?”
墨玄黄眯着眼睛,好奇地走到墙洞前。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走进去一看,瞳孔涣散,一瞬间脸吓得惨白。
暗室里有一个红木供台,供台上摆放了好多个稻草小人,小人上贴着许多人的名字、生辰八字。
上面不仅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的名字,还有父皇以及燕冰清的!
墨玄黄的背后涔涔地冒着冷汗,心脏狂跳。
母后想要做什么?
想要诅咒父皇不成?
他突然觉得母后好陌生……他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母后。
这可是厌胜之术,不仅是朝廷禁止的,更是会要人命的!
此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不仅母后遭殃、白家遭殃,他也会与皇位彻底无缘!
不行,他要想办法破局,撇清关系。
思及此,他忍着内心的恐惧,急忙退出暗室,将一切恢复原状就出去。
寝房中,皇后被嬷嬷扶起身,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人走了?”
“是